“旭儿学问非常好,但不可懈怠,还要精益!”
“是,多谢严伯伯教诲。”每次听严礼教导,张旭都很开心,其实自张起去世后,老瘸子跟严礼二人,弥补上了他心里那块父爱缺失。张旭何其不幸,又何其有幸。
“父亲,我呢我呢,我学问咋样?”严懿迫不及待地想听严礼夸奖自己。
“勉强过得去,在同龄人中算中上。但是比旭儿还是差一些,须更加用功。”严礼一向坦然,评价也十分中肯。
“嘿嘿嘿,我带初阳去看看孩子们,否则待会宴会开始就来不及了。”
“嗯,也好。”
“旭告退,下次再来听您教诲。”张旭附身施礼道。
“以后要多来陪陪伯伯,来我这陪我说几句话。”严礼温言道。
“是。”
严懿带着张旭又去见了孩子们,严欢见到张旭很开心,黏着他玩了好久。
“欢儿,先去跟你娘亲玩,我跟你张叔叔要去前面招待客人了。”
“不嘛不嘛,带我一起去好嘛。”严欢撒娇道。
张旭跟她约定,过几日她的生辰上,再陪她玩,她才依依不舍的放了张旭去前厅。
张旭帮着严懿招呼客人,安排座次。
“恭贺德宣兄高中啊!”
这个声音张旭听的有些耳熟,转身看清来人后,脸色便沉了下来,此人正是前日强抢民女,害死人父又毒打他的赵潞。
赵潞也看到了张旭,不乐道:“是你?”
“哦?江华与初阳竟是旧识?这倒不用我再介绍了。”严懿看二人反应有些奇怪,便道。
赵潞冷笑道:“哼,谁跟这等穷酸认识。”
“江华!初阳是我兄弟,如果你再如此出言不逊,那鄙府不欢迎你!”严懿见他这么说张旭,当场就急了,出言呵斥。
张旭听严懿这么说,心下一暖。
赵潞父亲反复叮嘱他,严懿此人前途不可限量,万不可怠慢,严懿以后很可能会是他父亲官场上的靠山。见严懿这么说,赵潞只得服软道:“德宣你别生气,我不这么说就是了。”
“嗯,老师怎么没随你一起来?”
“父亲病了,便遣我来送上贺礼。”
“好,先入座。”
“你跟赵潞那个二世祖什么时候结了梁子?”严懿小声问道。
“没什么,一点龃龉,不足挂齿,先招呼客人。”张旭知道赵潞的父亲赵参是正尧城的学政,名义上算是严懿的老师,他不想因为自己影响严懿跟赵家父子的关系,严懿刚入官场,赵参这个老师不能得罪。
宴会开始后,严懿去其他桌敬酒寒暄。
张旭独自饮酒,这时赵潞走了过来。举杯道:”初阳兄,我敬你一杯,希望你能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那次的鲁莽。”
张旭觉得这人居然能主动向他示好,没等张旭举杯回应,赵潞又接着道。
“你我都是读书人,又何必向着那些贱民说话,他们死一两个,被咱们玩弄几个,都不是事。”
张旭闻言,拉下脸,将刚举起的酒杯重重按在桌上,漠然道:“赵公子请回,贱民喝不得您的酒。”
“你什么意思?不给本公子这个脸?我告诉你,你今天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说着赵潞便想强行灌酒。
“慢,我喝。”张旭伸手挡道。
张旭站起身来,端起桌上的酒,“这杯酒,我敬赵公子。”说完将酒泼在了赵潞脸上。
“你!敬酒不吃吃罚酒!”赵潞气急败坏地伸手欲打张旭,张旭伸手稳稳抓住甩过来的手。
张旭身材高大,比赵潞高出多半个头来,被张旭这样抓住,赵潞那只手动弹不得,便单手抓了手边的椅子往张旭身上砸去。张旭一手拦住椅子,顺手将赵潞一推。
赵潞没站稳脚跟,向着一旁倒去。
“嘭!”一声,正好头撞在了旁边的桌角上,桌上的碗碟应声落地,发出劈里啪啦的声音。
这一声响惊动了旁人,远处的严懿父子看到这边出事,急忙穿过众人过来。
离赵潞最近的一人,附身探了探赵潞鼻息,颤声道:“他他他,他死了。”
一石惊起千层浪。
“什么?死人了?”众人惊惧道。现场顿时乱作一片。
“快去报官!死人了!!”还有人惊呼道。
张旭内心惊惧,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抖,不敢置信地看着颤抖的双手,杀人了,他杀人了……
他们会不会抓他去见官?见了官他还有命么?他要是死了,刘伯怎么办?即便活下来,以后还怎么科举?一辈子的目标愿望啊!
想到老瘸子跟科举,张旭遍体生寒,一时间愣在那里。
赶过来的严懿父子看到这场面,严礼迅速反应过来,对着严懿使了个眼色。
严懿会意,趁着场面混乱,将张旭拉到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