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二人微微一笑,说道:“二位,董事长已经不在了,他的公司什么情况你们也清楚,接下来可以按照流程办了。”
二人听白祤这样说,也是一惊。
其中一人问道:“白少爷,您可是直接继承人。这么大个公司,您就不要了吗?”
白祤苦笑一声,对二人说道:“我放弃了,都给你们吧。”
说完,便推门走出了会议室。
此时会议室中的众人终于爆发了,全部冲了出来。有的挽留,有的质问,有的谩骂。
可白祤就如同完全听不见一样,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当他开车回到家时,自己的父亲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警察跟法医早就已经在现场拉起了警戒线。
这种昆市顶级的公寓,是不会有什么人跑来围观的。
只有几个居家的保姆,远远的站在一旁互相叽叽喳喳的聊着。
还有几个穿着妖艳的少女,一看就是被某些大人物包养的情妇出出进进。
她们被这边嘈杂的气氛吸引,一看到是有人跳楼,也都惊慌失措的赶紧离开了。
白祤把自己家的钥匙,交给了一个警察后,就那样看着被黑布遮盖的尸体,静静的坐在了花坛边。
警察对白祤只是感到惋惜,也没有过多地询问。
毕竟白宁川曾是昆市数一数二的富豪,因为他自杀未遂的事儿,白祤最近在局里也没少报道。
接手这个案子的就是这几个警察,白祤不说跟他们打成一片,至少也都是混个脸熟了。
白祤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一直有一搭无一搭的配合着警方将事故调查清楚。
直到尸体被拉走,拿到了死亡通知书。白祤还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父亲最后停留的地方发呆。
地面的血迹逐渐干涸,伴随着夕阳逐渐暗淡。直到草丛中的夜灯亮起,物业的工作人员才过来劝说他离去。
毕竟小区里还有其他的住户,这里的血迹也不得不尽快清理。
白祤浑浑噩噩的打开房门,几百平米的平层豪宅中,只有他孤零零的一人。
他父亲的那间卧室的窗户还没关上,夜晚的风顺着窗户从大门穿屋而过,透着一丝淡淡的凉意。
白祤感受着这风,心中暗暗想到,不如就这样也从这里跳下去算了。
说不定在黄泉路上,还能追上他。可是下一刻,他就苦笑一下摇了摇头。
自己才没那么傻呢,有什么不能选,非要选择轻生?
穷苦者,富有者,失志者,还是得志者。
这云云众生,不都是活着么?痛苦什么时候不是相伴左右?
但任何人的痛苦,也不都在随着时间的冲刷不断的被淡忘。
有什么过不去的坎,有的只是心结罢了。
白祤走到门前的厅柜前,拿起了上面的一个相框。
那是一家人五年前的照片,妈妈爸爸还都建在的时候拍的照片。
可是短短数年间,照片里欢乐的一家人,就只剩下了自己。
可能也就是从母亲病逝的时候开始吧,父亲就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酗酒,夜不归宿,连事业也开始变得急功近利起来。
不过也就亏得还留下了这处房产,至少还算值个几千万的样子。
哎,自己估计养不起这豪宅啊!
白祤不由得感叹,一年的供暖,物业就要十几万……
租出去?舍不得……
看来明天要想办法找个工作了,省的把自己饿死。
想到这里,白祤拿着全家福照片躺在了沙发上。他试图放空自己,可是悲伤却控制不住的涌上来。
他哭了,哭的非常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