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子容不得承恩候狡辩,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他虽因女儿获封侯爵,但他在官场也浸淫多年,岂不知那一道道参奏都是有理有据的?!
是他膨胀了,是承恩候府太过猖狂,就因为女儿在后宫得宠,便不知天高地厚,行差踏错,将唯一的儿子养得不成样子,将整个承恩候府拖至深渊。
“臣认罪。”
认罪吧,把所有的罪名揽到他自个身上,希望能保住后宫里的娘娘不受牵连,保住府中老小的命,这样,杜家兴许还有爬起来的一天。
泰兴帝闻言,却没立刻给承恩候定罪,而是微笑着望向宁汐,温声问:“小乖,你说姨爹该如何惩治承恩候父子?”
想都没想,宁汐回话:“皇上姨爹英明睿智,做任何决断都是对的。”
不过,顿了下,她还是道出了自己些许看法:“但说到底,承恩候今日御前告状,无非是护子心切,而承恩候世子昨个在街上对司徒世子和我出言不逊,以及他先前干的那些蠢事,皆是顽劣所致。据说西北那边地广人稀,驻扎的大军年年口粮吃紧,若是多几个人在那开荒种地,想来能帮我边疆将士多解决点口粮。”
欺君是大罪,是要被砍头的,她没想过要整个承恩候府人的命,也没想过要做圣母,她只是想物尽其用。
毕竟一刀下去,便什么都没有了,而保住杜家人的命,让他们到西北苦寒之地开荒种地,起码可以给守卫边关的将士些许裨益。
“圣上,承恩候父子犯得可是欺君之罪!”
和承恩候结怨的那位官员,在宁汐音落后,跪地向皇帝义正言辞道。
“穆三小姐,这里是太和殿,容不得你一个后宅女子在此恣意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