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照你这么说,在我们西京城猖狂多时的帽妖,也算是一种妖异的惩罚?”王溪亭明显是不相信的,她虽然嘴上问着,可那脸上分明就写着一股倔强和不服气。
“当然。”吕珂没去看那她的表情,只是淡淡地说道。
“哎!怎么回事?你怎么也开始相信妖邪神鬼了?”她忍住了心头止不住的几许怒意,死死地盯着吕珂的眼睛质问道。
吕珂只是哂笑,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故事还没结束,要说我过会也不迟。”
“哦,那你说吧。”王溪亭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尴尬地收回因为刚刚着急而慌乱的双手,重又撑起脸颊,安静起来。
“太宗皇帝当朝之时,长孙无忌可是受到万般亲信。他是长孙皇后的兄长,又是太宗皇帝从小就所亲善之人。他自幼博学多才,善于谋划,当年的玄武门之变,他就是最主要的参与者和策划者。他建勋无数,太宗执政后,他就成了开国功臣,以功第一。他对太宗皇帝忠诚非常,而太宗皇帝对他不是一般的信任,因此,有些决策都会找他商议。”吕珂突然止住,看着王溪亭游离的目光说道,“当初选定太子之事,就有他的进言。”
王溪亭收回离散的目光看向他时,他又转而低头看向了杯盏中的细绿游丝。
“立储之事,向来备受争议,”他不动声色的继续说道,“太宗皇帝得知太子承乾有谋反之心,他便心有不安。太宗皇帝向来极为宠爱魏王李泰,就是三品之上官员对魏王稍有不尊重,他便将他们集中训斥,可就在这同时,魏王所依附的太宗皇帝的宠爱而滋生的野心,也日益暴露出来,他折节下士以求声誉,精心经营,而置承乾于不利之境。再后来,长孙皇后病死,太宗皇帝耳边随即又传来太子‘失德’的报告,而魏王又深得太宗喜爱,他动摇立储之心也属正常。可太宗也深知,‘废长立幼’乃是大忌,于是暂时将此想法冷静下来。”
“就在贞观十七年春天,满朝都将太子承乾和魏王李泰作比较,都言太子有足疾,而魏王却聪颖过人,其意图已昭然若揭,可太宗皇帝当初就表态,即便太子有足疾,却不影响走路,按照礼制来讲,立储之事,嫡子死,立嫡孙,而当时太子之子已有五岁。”
“可毕竟太子谋反之言已经传开,朝中传言不得不闻,出于国家大计,长孙无忌等重臣都极力反对承乾继续为太子,这一点对皇帝的决策也有很大的影响。直到贞观十七年夏天,太宗皇帝突然改了主意,废除太子承乾为庶人,幽于领军府,想必也是听闻了太子谋反的进言,不得不做出决定。”
“你我都知道历史的结局,最后所立之人正是晋王李治。长孙无忌这个太宗身边极为亲信之人,极为看好李治,一直建议立李治为太子,而太宗皇帝权衡之下也自然就有了这样的心思。这时是贞观十八年。可事情就在于贞观十七年七月,那段时间发生的事,如何成了枨鬼出现的引发点,才是重中之重。抛去最后的决定不讲,就只是贞观十七年春,太宗皇帝所做的决定,就已经开了违背礼制的始端。”吕珂看着王溪亭欲言又止的样子,止住不言。
“其实说来说去,就是因为太宗皇帝废长立幼有违礼制呗。”王溪亭见他停住,就将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