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康离开后,房中紧张的气氛顿时缓和不少。
房中只剩下父子二人,父亲示意儿子坐下,自饮一口茶,说道:“为父的六十寿辰,过得可不舒心哪!”
陈威问:“父亲莫非是在为曹家的事情烦恼?”
父亲说道“自古都是男方家庭上女方家里求亲,今日倒好,女方主动登门,真是千古少有的笑话。这倒罢了,还来势汹汹,咄咄逼人,似乎这世间就只剩下他曹家还有一个未出阁的闺女似的,简直不可理喻。”
陈威说道:“看来父亲给了曹大人一个下马威,他出门的时候虽然满脸怒气,然而气势上却完全败下阵来了。”
父亲拍拍胸膛说道:“曹爽也不去打听打听老夫是什么人,何时在人前低过头?”
陈威问道:“依孩儿看来,叔父所言也有几分道理,曹大人毕竟是借着祝寿的名义前来说亲,父亲将他打发走也就是了,为何非要撕破脸呢?莫非父亲与曹家有何过节?”
在陈威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陈夫人也进了屋,她坐到老爷身旁,为老爷披了一件貂皮大氅。
陈英顿了顿,若有所思地对陈威说道:“有些事往后为父会慢慢地告诉你,为父之所以不愿意迁就曹家,除了两家之间的一些恩怨之外,最主要的是曹爽和其兄曹吉祥心术不正,其兄曹吉祥更是贪赃枉法,戕害忠良,无恶不作,老夫岂能与这等小人为伍?”
陈威心想:我一直纳闷这曹家究竟有何来历,原来果不出所料,曹家的主人正是曹吉祥。于是又问道:“叔父为何与曹家走这么近?难道他不知道曹吉祥兄弟的为人吗?”
陈英叹道:“你叔父生性纯良,容易被人利用,想来这次定是受人蛊惑了。不过老夫已敲打过他,想来他不敢再与曹家往来。”
陈威想说出那日在潭柘寺中所见到的事情,然而话到嘴边又忍住了,现在说这事似乎还不是时候,现在一切都还无从说起,若是冒冒失失地说出来,反倒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况且也没有足够的证据。
母亲说道:“我们陈家几代忠良,你父亲更是将陈家声名看得高于生命,这才不会与宵小为伍,别人攀附不起的曹家,却是你父亲深为唾弃的国家蛀虫。”
听母亲这样说,陈威越发觉得母亲和父亲简直就是同一个战壕里面的战友。他睁大眼睛说道:“原来如此,曹家简直不要脸。”而在心中,他当然知道曹吉祥的为人和他所干出的一系列见不得人的勾当。
母亲说道;“威尔,你现在还不谙世事,然而为娘要告诫你,你早晚是要步入朝堂,与朝中的权势之人往来。因此,不论何时,都不要忘了你的身份,出了家门,你代表的就是陈家,切莫辱没了陈家的声誉,更不可与奸臣小人为伍,否则,陈家的列祖列宗都不会原谅你。”
母亲的这番话说得慷慨激昂,只教陈威对她另眼相看,他想不到母亲竟如此深明大义,令人叹服。
母亲说完话,坚定地看着儿子,想听听儿子的表态,父亲亦以同样的眼神看着他,令他很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