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宴会出现了这样的一个插曲,不过这全然没有影响到石亨饮酒的乐趣,他似乎千杯不醉,拉着陈英喝个不休,看得出来,他与陈英私交不浅,毕竟同是武将,向来看不上同朝的迂腐文官们。
石亨把陈威叫到身旁,借着酒兴说道:“贤侄,你父亲与老夫可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弟兄,若是有谁敢欺负到你头上,你就跟老夫说,老夫一定为你做主!”
石亨有着一蓬飘逸的美髯,相貌堂堂,在朝中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几乎一手遮天,然陈威对于此人并无好感。他退到了一旁,客气地回道:“侯爷之美意,小侄心领,然而小侄也不是那么容易被欺负的。”
石亨放下酒杯,打量了陈威一番,随即笑道:“不错,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再不是老夫所认识的那个陈威了。很好,有骨气,不愧是陈英的儿子!”
陈威没有多言,拱拱手走开了,石彪盯着陈威,如同猎人盯上了猎物一般。
等到客人渐渐退去,陈国康陪着曹爽来到厅堂,陈英刚从这里送走了石亨叔侄俩。
陈英极不耐烦地看了曹爽一眼,淡淡地说道:“曹大人有何见教?”
曹爽本无功名,完全是托了其兄的关系,才在吏部谋到了一个差使,见陈英不待见自己,也不生气,说道:“下官此番前来,一来是受了兄长之托,令下关给伯爷带句话,这是太后送给伯爷的祝词:太后祝伯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曾经跪在地上恭敬地答谢道:“陈英谢太后洪恩!”
陈英起身后,见曹爽还赖着不走,不耐烦地问道:“阁下莫非还有其他事?”
“下官确实还有点事,只是有些难以启齿,想必伯爷多少已经猜到了。”曹爽故作神秘地说道。
陈英自然猜得到曹爽此行的目的,陈国康已不止一次在他面前提到了两家联姻的事。然而他还是说道:“不用打哑谜,有什么事就开门见山的说吧!”
曹爽说道:“那下官就说了,小女对令公子一见倾心,下官此番前来,正是为了小女的婚事。”
陈英毫不客气地说道:“老夫从未托人到贵府说过媒,婚事一说不知从何说起。“
曹爽说道:“你我之间就不必说那些客套话了,伯爷若是觉得有那个必要,那请个媒人走个过场也未尝不可。他日曹、陈两家结为姻亲,岂不是美事?”
陈英冷冷地说道:“老夫何时说过要为儿子说媒的?”
曹爽说道:“伯爷说笑了,谁人不知伯爷正四处为令郎寻一门亲事,下官着实是为了修两家秦晋之好。”
陈英不悦道:“老夫现在改主意了,暂时不考虑犬子的婚事,阁下还是请回吧。”
曹爽终于忍不住了,涨红了脸说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夫亲自带女儿前来,竟遭你此般无礼回绝,你休要得意得太早,告辞!”
陈国康则慌忙从中斡旋道:“曹大人莫要生气,儿女的婚事慢慢商量也不迟,今日是兄长寿辰,此事可容后再议。”
陈英一摆手怒道:“议什么议?哪条王法规定老夫的儿子非要娶曹家的女儿?不过老夫把话说前头了,犬子谁都可以娶,就是不会娶曹家的女儿!”
曹爽的脸色瞬间胀成了猪肝,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嘴唇哆嗦地说道:“你……你会后悔的,哼!”说完拂袖而去。
陈英也毫不客气地说道:“好走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