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远闻见泫澈身上一股血腥味,紧张地问:“王爷,发生什么事了。”
泫澈卸下内力和防备,将怀里的夜槿歌丢给萧远,“找个大夫给他好好看看,告诉太子我刚醒,梳洗过后便去见他。”
这件事并不能全然怪罪他,是太子故意引他上钩。
泫澈转身进了听雨阁,立刻有侍从打了热水,泫澈脱下衣袍,衣袍上的点点血珠滚在地上,侍从眼观鼻,鼻观心。抱了衣袍迅速出去。
泫澈劲瘦有力的肩膀,靠在深色的木桶里,脸上的疲惫显而易见,泫澈睁开双目,水影里剑眉星目的男子仿若不是他,他沉声说:“来人,更衣。”
侍从鱼贯而入,木盘上端着一件崭新的衣袍,张扬的红,衣袍上绣着奇怪的纹路,像是蚯蚓,在衣袍上乱窜。
侍从刚给泫澈系上最后一颗纽扣,低垂着头颅给他腰上别上红蔷薇玉坠,换上崭新的折扇,泫澈打开一扇红梅踏雪图,红梅之下一个红衣倩影跃入眼帘。
泫澈听见声响合上扇面,含笑着注视着推门而入的太子。
萧远铁青着脸跟在太子的身后,太子硬闯他们拦不住。
太子一来便直奔泫澈。
泫澈轻佻地拍打着折扇:“皇兄最近很闲,都闲到我这里了。”
眼眸瞥向太子身后的冬然,他的怀里抱着一件布匹,故作了然地说:“是给我送衣服吗?萧远拿----”
太子嘴角噙着笑意:“阿澈,这件衣服可不是随意送人的,是我的一个朋友送我赔礼道歉的。哝——”
太子扯了扯破碎的衣角,泫澈看着嗤笑出声:“美人相赠,我不予你抢便是。”
脑海已经浮现,白宇儒那个消瘦的身影,和太子并排走着进了锦绣楼。
泫澈一身红衣,越过太子往后院的小亭走,太子含笑着跟上去,似乎追不上泫澈的步伐,头疼又宠溺地瞅着他。
小亭备了棋局,太子坐下破解棋局,兴致盎然的问:“这棋局好特别,不知是何人所布。”
泫澈坐在石凳上,后背倚靠着石柱,眼睛盯着湛蓝的天空,瞅着天上的云儿飘荡,游离地说“一个新来的小妾,皇兄若喜欢赠你便是。”
他嘴角的笑意盈盈生辉,“君子不夺人之美。况且,朋友妻不可欺,我们既是兄弟,也是无话不谈的朋友。”
泫澈坐起,双眸中带着伤:“皇兄,说的可真是动听。”
太子心脏悸动,他习惯地笑了笑:“你是我的弟弟,什么好的东西,我不是先给你,你挑剩下的我才用。”
泫澈叹了口气,就是这样的皇兄才让他无从下手,什么好的坏的他一人做尽,把自己武装到已经看不清他的面目。小时,太子便和其他皇子与众不同。作为太子,父皇对他的要求便高些,久而久之他便带上了面具,逢人便笑。
不想也罢。
萧远悄然退下,出了王府请了一个大夫进来给夜槿歌看病,大夫拨开夜槿歌的眼皮,摸她的脉搏。然后惊讶的请萧远出去,才翻过她的后背,拿出自己的上好的金疮药给夜槿歌涂上。
这白嫩后背不留疤痕是难了,老大夫摇头叹气。
捋了捋自己花白胡子,写下一副药方出去交给萧远:“她从高处坠落,五脏内府没有大碍,拿着药方去买药煎药,煎上半个时辰,喝上半月身体差不多也要痊愈了。这还有一瓶金疮药,待她醒后交给她。”
萧远通通接住,白玉的小瓶子,长得还挺好看,亲自送后门送走大夫,抓了药回去交到厨房去熬,他又悄无声息的回到后院站在一堆侍卫丫鬟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