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顾夏凉的模样,冯妈妈一时也有点慌了神,便急忙去请大夫。
冯妈妈前脚才走出房门,顾夏凉便疼得一下栽倒在床上,嘴角缓缓流出黑色的粘稠的血液,若是仔细瞧,便能看到血液里有什么细小的东西在蠕动。
因为程璟渊对她的警告,所以冯妈妈清大夫请得很麻利,没一会儿大夫就急匆匆地到了。
大夫一来却没有切脉,而是取白帕子擦拭了顾夏凉的嘴角,血迹粘在帕子上,便能看见正在蠕动的细小黑色虫子,瞧着便叫人恶心。
大夫看了半晌,才斟酌地说道:“这怕是什么巫蛊邪术,老夫也无能为力啊。”再仔细地替顾夏凉切了脉,摇摇头道,“这位姑娘脉象虚浮,气若游丝,怕是心肺被这小虫子所伤,无力回天了。”说着,便要拱手告辞。
冯妈妈哪里肯让他离开,拽住大夫急急地道:“这可怎么办,这位的性命可是关系着整个锦云馆的存亡。”
大夫摇摇头,叹息道:“这巫蛊之术玄之又玄,若能找到懂这行的人,倒有可能是桩小事,但老夫实在无能为力啊。”便提笔写了副方子递给冯妈妈,道:“你先以此方煎服,护住这位姑娘的心脉,应该能拖延一段时间,快些去找找会巫蛊之术的人看看。”
大夫对丫鬟交代好药方如何煎服后便走了,只剩冯妈妈长吁短叹,忽然想起程璟渊既然要保住顾夏凉的命,此时去找他应该不会错,就急急地找人去向程璟渊通报。
冯妈妈料想得不错,不过半个时辰,程璟渊便找了人来给顾夏凉看病。
程璟渊派来的人是位年过五十的老者,一进门便仔仔细细地瞧了瞧顾夏凉的形容,便问冯妈妈这位姑娘近日可是得罪了什么人
这冯妈妈一时无语,顾夏凉所得罪的不就是程璟渊么,但是程璟渊自然不是用这巫蛊害顾夏凉的人,便说:“这我倒并不知道。”
“当真没有,我猜必定是与这位姑娘能够接近的人做的。”那老者捋一捋花白的胡子,缓缓道。
“这噬心蛊原本不是什么高明的蛊术,若是下到寻常人的身上,只会在宿主与下蛊之人发生争执时加快啃噬,使宿主不适,但却对性命无害。只有在人身体虚弱时下蛊,此时蛊虫最易暴动,可直接之人于死地。”老者说完,看了看顾夏凉的掌心,道,命是能捡回来的,就是此后身子会极为虚弱。
冯妈妈一听可以捡回来一条命,便在心里长吁一口气,总算放下心来。
见那老者对着他带来的木箱里的东西捣鼓起来,冯妈妈也就识趣地退下了。
无论如何,下蛊的绝对不是程璟渊,若是因为顾夏凉身体虚弱下蛊而下蛊,那会要顾夏凉的命,自然排除。若是没想到顾夏凉会受伤而下蛊,那也只是动了一个极小的手脚,程璟渊根本不屑为之,倒是还有一个人。昨日宋真儿与傅红衣争风吃醋,最后是顾夏凉帮了傅红衣,依顾夏凉那个张狂的性子,兴许就是惹恼了宋真儿,才让宋真儿做的手脚。
不过么,这个宋真儿倒是深藏不露,居然会这等邪术。难怪傅红衣被弄得这么惨,果然有几分手段。
眼下顾夏凉的事情算是过去了,还是去想想傅红衣的事情怎么办,青楼女子哪里能怀孕,就算怀了,被那位神秘的公子带回去也是皆大欢喜,可现下傅红衣被抛弃了,这个孩子便要不得了。可是偏偏,傅红衣似乎是想要留着的,否则也不会瞒着别人。
可是宋真儿实在不是个善茬,估摸着是要除去傅红衣和她腹中的孩子的,想来这锦云馆可要没有安生日子过了。
冯妈妈一时十分头疼,觉得自从顾夏凉来了以后,她就过得十分操心劳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