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夜,“沈府西院”里,沈玉雪正仰睡在炕榻上,她那粉白的肉脸,因一口清痰堵在喉间而被憋屈的泛起深沉的红紫色模样,听着沈玉雪娇弱的咳声,正仰在地上酣酣而眠的墨斋,忽地从地铺上跳起,敛着惺忪地睡眼火速地在大房内外穿梭,墨斋为沈玉雪换了一盆擦拭身体的清水。听着咳声,孙予梅也从极浅的休憩中清醒过来,她下意识地抄起棉布,极敏捷地将手中紧握着的白布置在了墨斋才端进屋的清水里。
清水略温,在孙予梅滚烫的手心里流窜,竟然微微地透着些凉气,孙予梅摆着自己一双布满细小刀口的纤手,在圆桶围圈住的清水里轻缓地涤荡,待棉布浸尽,孙予梅两手交叠,将其上的余水全部挤尽,只留下些些许温潮的湿气,孙予梅就着棉布拭净自己手面上沾染的水珠,而后再撑开白布,将其平整地抚在沈玉雪滚烫泛红的皮肤上。
棉布将一敷上,那附着在棉布上的温湿水汽就使得正扯喉嚎叫的沈玉雪略感到了一丝舒意,随之,哭声便小了一些。但是这温湿的感觉仅存一瞬之后便会火速消失,那沾了湿水的棉布才一敷在沈玉雪小小的身体上,就立刻会被其身体中释出的热气浸染全尽,而后那棉布上的水汽便如沈玉雪的身体一般,散着滚热的气温。
棉布热得快,孙予梅和墨斋拭换水的速度就必须也要快。然而这仅有一阵的舒爽却终是敌不过沈玉雪身体里那份病痛带给她的痛意。还不等孙予梅手中那沾了水汽的棉白方布抚在她的身间,沈玉雪就又咧着小嘴,喑喑地哀嚎起来,任凭孙予梅擦拭,唱哄都不能止歇。
沈玉雪周身的肤色伴着她的嚎叫声又亮起了比先前更为深沉的红光,就着红光,沈玉雪开始抽搐颤抖,喉间不时还有丝剌剌的呛喘声传出。而后便是长久的沉默,仿佛正个屋子里的时间都静止了一般,沉默之间,就仅有沈玉雪抖动的身体并着从喉间渗出的粗喘之声。
刚换水进门的墨斋完全被沈玉雪的模样吓到了,端着一盆清水傻站着房门前,她只敢跟着沈玉雪喉间的粗喘而敛住声息地小声轻喘,墨斋局促地瞪着她那少女独有的灵灵大眼,手中紧端着的木质圆盆紧随着沈玉雪的一个颤抖而倾倒于地。
木盆呼喇磕地的巨响惊得沈玉雪粗喘声更重了些,她小小的身体颤动的幅度也比先前略大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