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孙老爷只朝着姚敬柏摆了摆手,气极之下他反倒是苦笑了一声,“都是‘孙记’的酱鸭,能有什么不同,她这一身的臭毛病都是被我惯的,姚老板不用管,一会我让人去南街里剁上几只,送到您府上,让您也尝尝味,顺便解了那丫头的馋!”话音刚落,孙老爷又苦苦地笑出两声。
姚敬柏也应和着笑出声来,“倒不用孙老爷请人去了,‘姚记’在南街新开了三间店铺,我一会正要瞧瞧去,也顺便再去趟‘孙记’把酱鸭给孙小姐带回去。”
“哟!‘姚记’又开新铺了,姚老板可真是年轻有为啊!但您这么多的店面,这要是都照应全了,也很费功夫了。好在姚老板本事了得!”孙老爷似是第一次听说南街新开了三家“姚记”一般,只笑眯眯地觑着老眼,恭维着在他面前挺身而站的姚敬柏。
姚敬柏却一本正经地说道:“倒也不全是我在管,还从京安城里请了个掌柜,南街的几间店就全都托付给了他。好在这新掌柜也很用心,有时忙得连口饭都顾不上吃。”
孙老爷煞有介事地听着,却也只听清了姚敬柏说的最后一句话,“这顾不上吃饭哪行啊!”孙老爷后背起双手,略略地低下头,似有所思,而后又继续说道:“我和姚老板一样,都是爱才的人,反正‘孙记’离‘姚记’也近,若到了饭点,那南街的新掌柜还是忙得脱不出身来,就让我店里的人给他送些过去。”
姚敬柏一听,忙连连摆手,笑道:“不麻烦!不麻烦!倒也不是连吃饭的空都择不出来。”姚敬柏盯着孙老爷略看了一会,又继续笑道:“不过刚刚听孙老板这么一说,确实‘孙记’和‘姚记’差得不远,倒是可以让这位京安的新掌柜常去孙老板的店里吃饭,也省的他再去想怎么吃饭的问题了!”
那孙老爷一听姚敬柏这样说,也是满心的欢喜,他本就不想为孙予梅借住在姚家这事,而欠了他姚敬柏的情,现在倒好,姚敬柏自己提出来了,不过是让“姚记”的新掌柜去他的店里吃几顿饭,又不是要了他的店,如此简单地就还了姚敬柏的人情,这孙老爷自然是喜不自胜地连连应答下来。
姚敬柏笑呵呵地高举起双拳,对着孙老爷道:“孙老板,瞧这时候也不早了,我还得去‘药铺里转转,也要去‘孙记’给予梅小姐带只酱鸭回去,就不打扰孙老板了!您歇好,敬柏就告辞了!”说罢姚敬柏便抬脚要去。
孙老爷紧跟在他的身后,“烦姚老板费心了,若日后予梅那丫头还想吃什么,您就让她自己去南街的店里吃去,若她还想要什么,您也让她自己去操办。可不能再让您跑前跑后地去给她带什么酱鸭了!”
姚敬柏听着孙老爷的嘱托,半转过身来,一脸笑意地答道:“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