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梓兰便与姚敬柏说了沈棕清与孙予梅二人的事,那姚敬柏倒也乐意,便前往沈棕清的房中说合此事。
沈棕清略有些犹豫,对着前来游说的姚敬柏道:“一来,我才刚刚才做生意上理出头绪,不想再有其他事情扰乱其心智;二来,虽然修束篱已经嫁进王府,但也才不过一月之间,我还没能完全地将活在自己心中有十七年之久的修束篱完全摒除;三来,今天在街上也听闻,这孙小姐要和张家的大少爷定亲,自己若在参与其中实属不妥。”
姚敬柏笑说:“这一呢,娶亲并不影响你在生意场上大施拳脚,二者之间并无妨碍;二呢,修束篱已嫁人妇,忘记她不过是时间的问题,但不能让她阻了你的姻缘;三呢,孙予梅和张家大少爷的亲是她爹非要给她定下的,孙予梅自己并不中意,况且,二人是将要定亲,实际上却还没定。”
姚敬柏说完,走近沈棕清的身旁,见他还在踌躇,便轻拍了拍他的肩头,就笑着带上门出去了。
屋外,月色皎皎,姚敬柏刚从沈棕清房出来,便看见梓兰双手撑腰地站在花丛下,见姚敬柏出来,便向他走了过去,姚敬柏也在清和的月色下朝她走去。
只二人刚走到一处,还没说上话,便听见大门外有人将那“姚府”的大门拍得山响,那人只顾拍门,一句话不说,拍门声却越来越急。姚敬柏和梓兰面面面相觑,正思索间,却听那门口传来极细极弱的女声:“梓兰~梓兰~快开门,是我,孙予梅!”
梓兰一听便知这是孙予梅的声音,忙唤了门房将那大门打开。大门刚刚裂开一条细缝,孙予梅便侧住身子,顺隙溜了进来。
原来,这孙予梅从姚家回去后,那孙老爷便告知她他已与张家父母谈好,年后两家正式结亲。孙予梅却极不乐意,与孙父吵闹之间,气急的孙父让她滚出孙家,那孙予梅也没有多留,说了句要去找她的郎君后,便抄起裙摆向外走。屋外天已有了暗色,丝丝凉气还掺在空气中盘旋,孙父不放心,却又让家丁跟住她,把她给带回来。
那孙予梅见家中有人追来,便慌忙跑到梓兰的府上,起初将门拍得山响,而后见家丁追上,却只敢小声地喊门。
孙予梅和梓兰还未进屋,孙家的人便已到了“姚府”的门前,姚敬柏一边让这二人进屋,一边自己去开了门。
门外孙府家丁见来开门的正是姚敬柏本人,都屏住了气息不敢向前,也不敢答话,倒是姚敬柏先开了口,为首那人,见姚敬柏甚好,便卯着胆量上前,说是孙老爷来这让他们接孙小姐回去的。
姚敬柏一听这话,便唬了脸,道:“孙家的小姐不见了,却来我姚家要人,怕不是天黑迷了路走错了道吧!”那几人一听这话,又都不吭声了,讪讪地回了孙府。
那孙老爷见孙予梅未回,恼火至极,却仍不将那定于年后的定亲仪式取消,怒气冲冲地吼道:“她孙予梅要是敢三日后不回来,就不认她这个混账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