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文氏的家产便尽数落至少琳与其子的头上?”
“可不是嘛。”蔺华笑,“一时间竟不知该道她可怜或是有幸。”
尹冰清亦笑道:“是啊!毕竟作为女流之辈,此生即便是殚精竭虑,亦达不到富甲一方。”
二人笑了起来。
翌日,李少琳一早便来至蔺宅。
蔺英亦去至蔺华住处,二人与尹冰清于大堂内等候。此四人至昔日出嫁送行一别,便再也未见过,不由得心生期待。
三人方谈及李少琳,便听外满马声嘶鸣,一穿着雍容华贵之人,领着贴身丫寰缓缓地迈了进来。几人虽十几载都未见,但仍感情如旧,一见如故。
蔺华瞧着一身锦纹华裳的李少琳,笑道:“未曾想十几载未见,你还是这般的明艳动人。”
李少琳命丫鬟将手中的礼品搁置一旁,拉着蔺华的手笑道:“十几载未见,你亦是这般温柔娴淑。”
二人皆笑了起来,尹冰清笑道:“我等本以为此生与你再难见了。”
蔺英笑道:“那可不,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倒好,果真嫁出去,便再也未回来过。”
李少琳笑着去拉二人,道:“先夫家中乃是盐商,你等皆知。岂是我不愿回来探亲,实乃家中生意繁忙,抽不开身啊!”
几人皆坐下,丫鬟端上茶来。
李少琳命自家丫鬟将礼品呈上,道:“远道而来,给姐妹们带了些手信。因不知你们喜欢何物,便随意挑了几样。你们莫要嫌弃。”
丫鬟将盒子打开,珍珠玛瑙翡翠等物琳琅满目。
三人面面相觑。尹冰清打趣道:“少琳你如今果真是腰缠万贯,我等可攀比不上,攀比不上。”
李少琳嗔笑道:“你们瞧瞧。冰清这嘴仍是一如既往的伶俐!你若是再这般揶揄我,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四人皆笑了起来,又嘘寒问暖,闲话家常了一阵。
蔺英问道:“那今后你将做何打算?”
李少琳道:“夫君生前于西州那边仍有些生意。回来探完亲,我便要前往西州,将那边生意处置一番。”
“西州?”蔺华惊道,“如此偏远之地?”
“是啊。”李少琳叹道,“我亦是前些日子才晓得。夫君生前帮着其好友在西州盘了些生意,如今人去了,得有人接手才是。”
“那倒是。”尹冰清道,“西州着实偏远贫乏,你可切记多带些人。”
李少琳叹气道:“犬子仍幼,家中并无旁人,现下只得我只身前去。此次回来,我亦想寻一信得过之人人与我一同上西州。”
蔺华道:“你家中兄弟众多,此事应不必担忧。”
“话虽如此。我于京都问了一遍,大家如今皆有自己的生意,不太能抽开身。”
尹冰清于一旁若有所思,蔺英道:“待过几日再回永县询问询问,应是能寻到的。”
众人皆同声附和。
李少琳亦点头道:“惟愿如此。”
四人又谈天说地了一阵。直至黄昏,蔺茵雪与蔺氏兄弟归家,见过了传闻中的李姨后。一众人一起食完夜饭,才纷纷朝自家返去。
蔺茵雪随着蔺华回房休息,至屋中方才问道:“娘,近日可有谧儿的消息?”
蔺茵雪因不敢直接问尹冰清,便每日都向其母打听尹谧的消息。
“今日淮水来信了。”
“真的?!”
“嗯。”蔺华于屋内坐下,“信中说谧儿在淮水有些流言绯闻。”
“何流言绯闻?”
“一些不堪入耳的传闻。不过我瞧着此事应不是传的那般。”
蔺华这般隐晦,蔺茵雪心中已猜出与何有关,道:“那谧儿呢?如今可还好?”
蔺华摇头,道:“信上未曾提及。不过谧儿素来聪明伶俐,想来未提便是无恙。”
蔺茵雪本心生忧虑,听蔺华一说,亦顿觉甚有道理。
“与其担忧谧儿,不如多担忧担忧你自身。”
“我自身?”蔺茵雪一头雾水。
“如今你已待字闺中,心中可有如意郎君?”
“娘......”
“你若未有,便要听从父母之命。前些日子,已有不少媒婆上门来替你说媒,好几个,我瞧着条件都还不错。择个日子见见吧。”
“娘......”蔺茵雪声若蚊蝇,“我心中已有如意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