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仰起笑脸问她怎么变了。
她说“你以前都不爱笑的,天天不是图书馆就是在宿舍窝着,现在你不但爱笑了,还天天往外面跑,你说,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我坚定地摇摇头,脸上却挂起幸福的笑。
卞梓琳说“惨了,惨了,咱们宿舍现在就我一只单身狗了”。
陆梦一夜未归,第二天早上才醉醺醺的回来,沈淑予一开门,尖叫了一声。
我说“怎么了?”从床上起来探出头看,陆梦睡倒在宿舍门外,整个人横在走廊里,我赶紧把她拖进来。
沈淑予摇着陆梦的脑袋问“你这是怎么了?”
陆梦被摇得半醉半醒,她哭着喊着“易川冀,你个混蛋,你就这么不要老娘了,你个混蛋”。然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看着陆梦,对沈淑予说“让她再睡会吧”。
沈淑予点头说好,我们两一起把陆梦放到床上。陆梦醒了之后就跟个没事人一样,她说“我终于解放了,不用每天都那么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我们宿舍的其他三个姑娘都一致同意,这两年来看着陆梦谈着那么辛苦的恋爱,也没少为她操心。
后来,陆梦很快就又一次坠入爱河,她嬉皮笑脸的拉着新男朋友给我们介绍,像极了易川冀。
我看着那个男生,眼眶突然就红了,陆梦爱的那个人始终是易川冀啊。
卞梓琳敲着我的脑袋“人家谈恋爱,你伤心什么?”
我别过头不敢看陆梦,我说“挺好的”。
那天晚上我听到了陆梦在被子里偷偷哭泣的声音,哭到后来她浅浅地睡去,嘴里喃喃的是易川冀的名字。
我们就这样毕业了,哭着笑着,毫无防备。
毕业前夕,我们宿舍的四个姑娘约着去照了一套毕业写真,算是为最后的青春留个纪念。
这样的一群人,在密集的相处了四年以后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有的人也许这辈子都没有那个再见的机会。
收拾完东西,第二天早上就各奔东西,我下去超市拎了几瓶啤酒上来,我说“今天晚上不醉不归啊”。
沈淑予说“别了吧,明天早上还要赶路”。
我打开了一瓶啤酒,坐在阳台上,一个人咕嘟咕嘟地往嘴里灌。
卞梓琳也打开了一瓶,学着我的姿势坐下,小口抿着。
陆梦也停放下了手上的正在收拾的东西,加人我们。
我看了一眼沈淑予“来啊”。沈淑予走了过来,无奈地摇摇头,我打开了酒,递给她。
那天晚上,我们谈人生,谈理想。一会哭一会笑。
我说“再见了,亲爱的姑娘们”。
卞梓琳就偷偷地抹眼泪。
陆梦说“别说这样的话”。
我也哭了,我说“我他妈的舍不得你们啊”。
夜晚悄悄地静了下来,为我们践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