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令,属下这就去安排人手。”
“且慢,那几位江湖兄弟暂且不要随意令他们知道我们的举动。”
庄禹心下不免疑惑,那些江湖人的来历尚未查出端倪呢!
“属下明白,绝不透露。”言罢,杨展便转身离开。
“庄大哥,沁姝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
“何必等探子的消息,你我二人易容一番就去周府之外刺探,比之探子的消息必定还精确无误。”
略作思忖,庄禹想着有理,遂颌首赞同。“也对,沁姝怎么说就怎么着吧!可你易容…”
沁姝自然猜出他未完之话的大意。“放心吧庄大哥,沁姝这回易容定当用些心思,愣叫谁人也无法认出我是女儿身了。”
不再言说,他复回自个的茅屋,也得如往时的装扮,昼间不便着夜行衣那就换上农人粗布褐衣,戴一斗笠,好赖遮挡住面容即可。
驾轻就熟,一气乔装,他以农人模样赶来沁姝闺房。敲门,应允入了,他推门,眼前所见的沁姝再也不是女子家了。
惟妙惟肖,沁姝装扮的老者花须银发,皱褶老脸,一拐杖,佝偻着身子,俨然老伯是也!趔趄两步,一晃身子,一摇头,还是个老态龙钟的老伯呢!
抱拳施礼。“敢问这位老伯因何来了我家中?”庄禹一壁说一壁抬首乐呵呵瞧她。
“啊!我…不对…老朽错走了门,瞧着没人就进来了。嘿嘿!”沁姝压低声音说话,别说扮相老伯难辨真伪了,但她这一开腔连她自个都清晰可辨藏不住女子家的说话之声。
“哎呀!老伯错来小姐家的绣房,若小姐在此可怎得了?”庄禹盯着她打诨。
略沉吟,沁姝抚向花须摇头晃脑。“是小姐家的闺房啊!更好,老朽倒想瞧瞧谁家的小姐儿,身段怎的,模样甜美不甜美呢?”
“那老伯可赶不巧了,小姐今个不知怎的就跑得没影了。嘿嘿!我寻她也没处寻了。”
“你寻她作甚?”
“我寻她自然有要事!”
“是为何事?”
“若非要事我岂敢扰她?”
“那也对,小姐的闺房你总不该来的,除非…”
“除非什么?”
沁姝心儿一颤,适时提点。“除非得了她的允准,否则男女授受不亲,你又不是她什么人,怎好…怎好…”
庄禹听出端倪,无非有心或是无意,只奈此刻要事为重,旁个且来日方长,再作计较。“小姐提点的在理,日后我可处处留心了。”
“小姐?”
自知乱了心思,庄禹也哈哈大笑了起来。“罢了,罢了,走吧,沁姝,早些赶去,不耽搁时辰了。”
二人言归正传,一前一后,这便朝院中赶来。庄禹对杨展交待几句便与沁姝离开。
城北城郊,此处弥漫一股血腥赤臭,远远皆能嗅出。庄禹与沁姝各自乔装,一老者,一农人,他二人便立在远处朝那望去。
门楣之上“周府”二字赫然可见,此处必定就是一百二十多条性命被屠的府邸所在。
既是如此乔装也不必过于谨慎,就当路过,二人迈步前去。一皂隶瞧见立时挥手。“你们瞧什么?快快离去。”
绕过门前,探首朝里了瞧两眼,隐隐约约瞧见抬尸人忙忙碌碌。又一皂隶凶神恶煞喝道:“好大的胆儿,再不走拿你二人去衙门。”
四处都是皂隶把守,若想一探府内究竟是万万不能了。与沁姝绕着去了后门,能嗅到的皆是血腥,看到的皆是动弹不能的死尸。
也有些好奇的人来人往,全数被挡在府外,继而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是不是得罪了什么江洋大盗,怎的如此狠毒,杀人不留活口呢?”
“瞎说,分明是得罪了山贼,估摸着就是那个叫什么‘庄禹’的贼人带一众山贼所为。”
“不像,庄禹可是劫富济贫的英雄,他行事手段劫取钱财,甚少杀人。”
“我看与上回范门惨案是同一伙人做的,杀人劫财毫不留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