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隐只想怕是难有收获了,嵇浒翻找一通便去开那房门,他一人来此久了心下挂念,欲瞧瞧秦龙大哥那方会否有些微小线索的。
脚步才迈,未至门前,忽的一阵狂风刮来,房门自个打开,屋外兀地立着两道人影。双眸定定,瞧看谁个来人,如何扮相。
那二人身着夜行服,与嵇浒装扮无二。不见面目,但各个双眸如光耀的圆珠,闪出的都是冷彻的寒芒。
也不言语,二人步调一致,方迈,顺后一窜,再个各自取出后背藏匿的利刀。两束清辉晃动叠越,须臾间也近到嵇浒身旁。
终于还是来了,嵇浒等的便是这一刻。他身不动,面无惧,眸光紧盯来者的两件兵器,利剑本在手,一扬、格挡,“锵锵”两声那二人的利刀便被挡去。
震了震,二人互视一眼,情知此人有些本事,不能小瞧,故左边那黑衣人才启口。“大胆毛贼,因何夜潜范家,图谋是何?”
嵇浒冷哼一声。“不知二位尊家什么来路?范门七十五口性命无一得存,你们却若鬼魅一般留在此处作甚?”
“哼哼!既知范门无一人存活如同地狱之地你还有胆闯入,怕是有心在我二人身上吧?”方才那左边黑衣人再道。
“不错,小爷今夜冒死潜入无非就是要揭开灭了范家贼子的面纱,瞧见你们的真容,是谁个来路。”嵇浒利剑在手晃荡胸襟前。
二人交头嘀咕,晷刻,那黑衣人言:“既是有心人,也罢!若你想知其间原委就使银子吧!兴许我们也能让你知道一二或是全部。”
“这怎解?一二亦或全部?莫非要看我出银子的多寡?”嵇浒自然心想猜测。
“非痴愚之人一听便知,好!也无需藏掖。我们的消息三千纹银起步得一成消息,三万两纹银则十成消息尽皆奉出,绝无欺诈。尊客回去斟酌一番,不必久留了,我等也就此拜别。年关将至,三月为限,若迟延送来银两则另做加估。”
还三月为限?延期加估?天大的笑话,这二人诡诡秘秘,又似胡言乱语,嵇浒恨不能狠狠诘责一番,因着不明其二人来头遂压制怒火又道:“三万两纹银,二位道是我家有金山银山吗?今日既来无非便要揭露尔等,小爷非得瞧瞧你襄龙教教主到底怎个来头,否则,尔等休想安然离开。”
“尊客若肯使出银子必定能见着你想见的人。旁个念头劝君莫想。你是拦不住我二人离开的。”言罢,那二黑衣人便转身大摇大摆欲出屋。
嵇浒怎会错过时机,蹲腿一窜,利剑劈砍,若飘荡的银花剑气飞舞直朝二人杀去。
二人不敢小视,情知这人有些本事,不同往时官府皂隶等宵小之辈的贸然潜入,他们当用心对付。一转身,二人闪去两旁,剑气破风而来,交斗之声破了阒然之夜。
三五十回合竟不分强弱,嵇浒心底才暗暗佩服;需知那二人也适时眸光交错,算是对同他们一般夜行衣着身的男子不敢大意,时时变幻招法,既攻兼防,剑花抖闪,煞是慎重。
“尊客停手,若再执迷不悟,我等援手便来,你一人之力可对付得了我方十人的夹攻?”
嵇浒剑停胸襟,双眸死死瞪着那二人。“岂知我就一人来此?”
“你那同伙怕是进不得此屋,四处晃荡连你与我二人交手都未发觉,不信,待会你去问问他自然知晓。”二人说话间交头嘀咕两句,趁嵇浒思忖分神之际一道光影移挪遁身无踪了。
着实怪异,嵇浒岂会料及今夜遇此二人?出了门外,四处扫看,果然,一厢房有星星点点火光摇曳,他迈步长跨便赶至。确实不假,秦龙大哥还在细细查看蛛丝马迹,希冀寻出线索呢!
“贤弟来了啊,可查出什么陈迹?”庄禹警觉地转身瞧见段虎兄弟。
“秦兄就没听到任何动静?”嵇浒除去黑面巾说话。
那哪能听见呀?庄禹不明就里遂眨了眨圆睁的双眸。摇摇头,杜口未言。
看来真个遇着厉害角色了,嵇浒一程杀伐打算的激昂决心兀地颓丧了七八成。
蹴蹀来回,吁叹沮气。难道预谋年关前替钱府尹探查出范门一案就此无着?襄龙教却倒藏龙卧虎?他与秦龙大哥这般本事都无法探及襄龙教棱角?
踌躇满志,这会只差心灰意冷,但也心有不甘。嵇浒再无小视襄龙教之理,与秦龙大哥就此罢了,再寻恐一无所获,还得细细商略个得法的高招,倘或襄龙教见钱眼开的主,这三万两纹银如何筹得?
“贤弟怎的了?因何郁郁不快?”庄禹灭了火星,与他闲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