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会知道?”该要沉住气的,可他偏是脱口就出。
“自有我的本事。”裘化真笑意浅淡地道。
赖大老爷不住地打量着她,哪怕疑虑颇多,但看在她态度沉定的分上,还是姑且将她给迎进厅里。
她的外貌看起来顶多及笄,可与他对话口条分明,态度又极为洗练,进了厅堂后神色未变,彷佛不过进了一处小厅,看起来实在不像她这年岁的小丫头该有的反应,难不成真是入世隐居的仙姑?
垂眼思索了下,赖大老爷放下了茶盏,噙笑问:“不知道怎么称呼姑娘?”
“奴家姓裘,今日经过贵府,突见府上黑雾笼罩,本着先师慈悲为怀的教导,所以大胆入内,不为什么,只为能让府上一家平安。”裘化真早在打听出赖府位在何处时,就已经想好一套说词。
“不知道姑娘师出何门?”赖大老爷轻问着。
“师出何门又如何?重要的是,得要能解赖大老爷心头上的愁才是正道。”
“姑娘又怎知我心头的愁?”
“赖家近来正值多事之秋,家人病的病,逝的逝,怎能不愁。”见赖大老爷要开口,她抢了白,道:“当然,这些事要说街上有人嚼舌根,碰巧让我经过时听见,倒也不是不可能,不过我可以跟赖大老爷保证,只要给我住进贵府三天,定能替赖大老爷除忧解愁。”
“三天?”
“是的,三天。”裘化真再肯定不过地道。
三天解毒已是绰绰有余,可问题是她得要查出是哪种毒,还要确定不会让任何人坏事。当然,最最重要的是,她会利用这三天摸清赖府的底细,然后在赖府吃香喝辣,直到她愿意离开为止。
夜色静寂,裘化真沐浴过后,狠狠吃了一顿饭饱,以消食为由她到外头走动,在院落的小园子绕了几圈,便将赖大老爷发派伺候的小丫头给甩到一旁,迎着夜风走在小径上,如入无人之境随意走动着。
她满足地抚着肚子,想着今晚管饱但却贫瘠的菜色,暗自决定这一票肯定是要捞大的,不需要愧疚。
明儿个要是能再确切的诊脉,自然就能知道那孩子中的是什么毒,对症下药才能最快见效,但是这府里的有心人要是有意阻拦,那就麻烦了,所以一方面她让小清四处逛逛打听,而她也必须先替自己想好退路,否则到时候被揭底那就难看了。
她在小径上走着,穿过几座园子和院落,怪石造景,小桥流水,她却没多大惊奇,她想,也许自己死前也是个富家千金来着,要不怎会如此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