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到底有没有咱们先不考虑,我命眼线严密监视了严府,发现陈沉的那个仆人每次悄悄潜进严府后,都会带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袱出来,看形状,里面应该有不少财物。”
赵纯慢慢悠悠,如讲故事一般继续说着自己的推断:“按理说严懿得来的那些钱可以把严府进行一个极为豪华的修缮,结果有次我亲自去严府,发现里面虽有修缮,但都极为精简,花不了什么银两,最关键的是,我的人确认过,这笔修缮的钱是严懿将别人送的古董字画典当所得。”
“所以别人送严懿的钱基本落进了陈沉的口袋,没想到啊。”陈澈喝了口酒,手指轻敲桌面道。
“也算不上没想到吧,之前你不就有怀疑吗,那陈沉除了没有诗才,平日里也没有什么不正常,偶尔的发癫以及那次锦溪楼的饮酒跳楼,这些都只能说明他不仅是个陈府极深的文人还是个颇有胆识的戏子。”
“看来赵兄还挺欣赏舍弟啊。”陈澈话锋有些不寻常道,他对陈沉确实已经有了一种扭曲的妒忌与恨意。
“若他安心在陈兄的脚底下做条好狗,我自然也是爱惜人才的。”赵纯摇头晃脑道:“只是现在看来这陈沉定是在等着羽翼丰满展翅高飞之日,他一定还有其他计划。”
“看他的样子倒不像是想入太学与我争官争爵位,怕是想另辟蹊径脱离我陈家,在其他方面东山再起。”陈澈慢慢盘算着,“不对,就怕他想曲线救国,父亲本就看不上我,他一下子既证明才学又证明能力,到时再找个大门阀之女,那时候我地位不保也不是不可能。”
赵纯摇手笑道:“不可能,辅国公的为人想法你作为儿子最清楚不过了,他和我那父亲一样,对于门阀血统极为重视,庶子是不可能动摇你的,反而那个没用得陈清倒是有些可能,陈清的娘可是豫州东都有名的豪门大户,到时候可有你头疼的。”
“哼,我娘若不过世,现在可是北魏的长公主,要说门第,陈清他算什么,但这陈沉,老子就是看他不顺眼,尤其是以前那副恃才傲物的样子,我要把他整得一事无成,一辈子都被我踩在脚底下,他想蛰伏,我就让他哑巴吃黄连好好受受折磨。”
“哈哈哈哈,陈兄折磨人自有一套。”赵纯笑道,“不过说实话,这陈沉的脸蛋比女子还漂亮,可惜我没那嗜好,到时候可以去找几个有龙阳断袖之癖的大汉好好地调教调教他,让他文人尊严烂在肚子里。”
“赵兄也不是一般人啊。”陈澈笑道。
“行了,不说这些,保不准那陈沉已经死在外边了,咱们来琼玉楼不就是图一快活嘛。”说着赵纯朝门外叫道:“桂兰老娘们,还不快把送点姑娘进来,今天把酥梦和香君两个新花魁带来,上次没有临幸她们,想了我大半个月了。”
陈澈靠在椅背上,拍着肚子调侃赵纯道:“世子果然是个有情有义之人啊。”
按照平日,老鸨自然是立马奉上,只是这次,老鸨也是一脸为难地带着另外几个姑娘进来,弯腰低头给两位豪门公子赔罪道:“陈公子,赵世子,这今日酥梦与香君二人都被客人包了,那客人不愿意让给二位公子。”
“哦?还有这种事情,不要命了?没和他们说我们是谁吗?”陈澈虽然笑着但十分阴沉。
“说了,但是他们不愿意让。”老鸨满脸害怕道。
“对方是谁?”陈澈还想先问清楚。
赵纯坐不住了,起身怒道:“妈的老子倒要看看是谁。”
同样是最顶级包厢,酥梦与香君两位年轻漂亮的花魁正坐在椅子上担惊受怕着,旁边几个姑娘和一群文质彬彬的青年正在安慰他让他不用害怕。
“怕什么?难道我白家还怕他们不成,你们也不用怕报复,今晚便我给你们俩赎身,到时去我白家的青楼继续当头牌。”坐在主位上的青年面容饱满柔和,双目大而狭长,目下有颗明显的泪痣,浑身散发着一股子妖气,能让人感到背脊一凉。
赵纯怒得推门而入,本想动手教训人,但看到对方还是强行忍住作罢。
“妈的,白万乘,我就应该想到是你,哪都有你,到处找老子没趣。”
“诶,世子过奖了,今日是我们先到的琼玉楼,先要的姑娘,你来了就要把姑娘要过去,到底是谁找谁的没趣,况且你赵世子那“怜香惜玉”的美名全城闻名,人家姑娘不乐意受这个苦不行吗?”白万乘淡定道。
“你是找打吧白万乘,忘了以前被我教训的时候了吗?”赵纯怒气冲冲眼看就要动手。
“陈年往事而已,今天你再来打我呀,让大伙看看乾亲王世子赵纯是如何欺压百姓的。”白万乘挑衅道。
“妈的,管你什么白家红家,老子今天把你打到你爹都不认识。”赵纯撸起衣袖便要动手。
白万乘丝毫不惧,身后几个护卫已经做好斗殴的准备。
陈澈有些胖的身子,冲进厢房中,一把拦住赵纯,他一边让赵纯冷静,一边打量了一番在座的人,除了白家的二儿子白万乘,还有举办锦溪诗会的李之祺,以及自己名义上的弟弟陈清,剩下的皆是些有名的文人商人家的子弟。
“哟,大家都在呢,陈清也在,不错啊都是西京的大才子。”陈澈按下赵纯,跟大家打招呼道。
“陈公子也在,今日热闹了,我们这个文人集会好大的面子,能让西京两大门阀的嫡子不请自来。”李之祺本就对霸道的陈澈与赵纯不满,今日借了白二少的东风也借机冷嘲热讽道。
“文人聚会来青楼,真是好雅致,怪不得他们都说西京文人都是群酒肉声色的庸俗之辈。”陈澈嘲讽了回去,然后由陡然转变画风赔礼道歉道:“年纪大了,喝了点酒有些冲动,我们给你们道个歉,两位花魁我们就先不要了,你们吃好玩好,我们先走。”
陈澈与赵纯都已过弱冠之年,与在座的少年相比,年纪稍大一些。
“行吧,陈公子都这么说了我们自然不能为难,也祝你们吃好喝好。”白万乘客套到道。
陈澈说罢便拉着赵纯回去,赵纯恢复理性,看着在座的这些未来的文人商人冷冷道,“总有一天……”
陈澈与赵纯回到自己的厢房,两人虽然心中郁结,但也不至于没了兴致,一人抱着两个姑娘从饭桌躺到了旁边房内的大床上,这个厢房是为他们特制的,有四间内房,其中有一人一间的单独房和两人抱着姑娘聊天或玩耍的大房。
“妈的,白家为首的那群商人看着就烦,敢联手与咱们作对,为了不让天魁帮收保护费,还搞个七贤楼与我们火拼,可气,可气!”赵纯狠狠地拍了拍怀中女孩裸露光滑的后背,惹得后者一阵惊叫。
“没事,他们嚣张不了几天了,等辅国公和乾亲王掌了权,想办法吸干他们的血,把它们引以为傲的财力和产业全部收走,让他们统统种田去。”陈澈瘫倒在一个姑娘的温柔乡中,心里却在想着各种计策。
“到时候他白家,李家的女人还有那两个不识抬举的贱货老子统统不放过。”赵纯记恨道,随后一把扑倒身边的一位女子,狠狠扒去她的衣服,“来,让本大爷快活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