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静静来临,书房里亮起了明亮的火光,两个身影相对而立,一个岿然不动,一个来回踱步。
“失败了?”伫立在原地的身影说道。
“唉,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另一个来回踱步的身影言语中满是不解,“这么好的机会?我安排得如此妥当,到底是如何脱身的。”
“被救了?”
“是啊,叶盛杀出了血路,去虎豹营报了信,不过据我安插在虎豹营眼线说,一起通风报信的还有另一个,是个满身伤疤浑身是血的少年。”
“就两人,为何不让你的探子将他们拦下?”伫立着的人影手中还有一枝毛笔,看上去应该是正在边写字边说话。
“光一个叶盛就拦不住啊,人家可是大内侍卫的统领,皇帝身边的第一高手,突然冲进军营,众目睽睽如何拦得下。”来回踱步的人影停了下来,语气依旧十分地愤懑,“两百人的杀手团体,五百人的官道戍卫营,怎么就拦不下那么十几个人,可气也,可恨也。”
“应该被人救了,那样的天罗地网,若叶盛不在,十几个护卫绝对撑不了多久。”
“会是谁呢?”
“我把手底下这么大的情报网给了你,你就只会去收集大臣们的轶闻丑事吗?”那伫立着的人好像也有些生气。
“行吧,行吧,我去查查试试,除了有关齐国战事机要的那些探子,其他探子大都在吾儿手中,我便让我儿查查去吧。”
“查查也好,看他还有没有藏什么后手,不过就算藏了也没用,我跟太医确认过了,老皇帝活不久了。”
“哼,若这次他活着回来,立下太子,我还能有什么机会!”
“亲王多虑了,两位皇子早夭,剩下三皇子与年幼的四皇子,三皇子虽已过十五成年,但毕竟还是年少,就算天纵奇才,也绝没办法在朝堂上与我们相抗衡,亲王与我合作,太傅徐坚又不会与亲王相为难,到时候就算是逼也能让那小子把龙椅让给你。”
“齐国本就应该在我手中!若不是我比那皇帝晚生了十几年,皇位哪里轮得到他坐,整日只会体恤民情,顺其自然,真真是毫无政治建树可言。”被称为亲王的人心中似乎也有些不同的抱负。
“商人弄权,刁民当道,治国还需靠士族门阀的读书人才是。”
“辅国公所言甚是,门阀品阶,三六九等,决不能让那些低贱的血统,踩在齐国百年积淀的门阀大族头上。”
“齐国之大道还是得由咱们来定。”陈完话语不多但掷地有声道。
书房内两个人影在聊着国家大事,书房外偷听了一会的两人,已经默默离开,趁着夜色,两个身影悄悄坐上马车,朝着城西天上街缓缓驶去。
马车停在了琼玉楼后面的马槽中,天色已晚,一个胖一壮两个身影从马车上下来,在众多打扮美艳,穿着风骚的女子的拥趸下,一人搂着几个便走进了琼玉楼,看样子今夜应该是要在此过夜了,毕竟琼玉楼是西京名声最大的风月之地,有许多理由可以让两人留下来。
此二人便是辅国公陈完的嫡子陈澈,以及乾亲王的世子赵纯,两人进入琼玉楼,在老鸨的带领下径直上楼走进琼玉楼最高级的厢房。
一般情况下,二人喜欢的花魁,无论休不休息,在不在陪客,很快就会被送来二人的厢房作陪,若是有谁不乐意想来理论一番,那必定是被暴打一顿挂在门口示众的下场。
毕竟陈澈与赵纯二人也算是站在齐国最顶端的豪门少爷了,事实上无论是胖胖的陈澈还是粗狂的赵纯,都是琼玉楼女子极为不愿意侍奉的,即使他们给的钱再多。
陈澈身材圆墩体力很差,却有各种癖好,一个晚上能玩出好多花样,曾经将一女子逼到跳楼自尽,赵纯则完全不一样,单纯的辣手摧花,有的女子能在他身下享尽快活,但也有不少柔弱的会承受不了。
侍奉两人大多数情况虽然不会致命,但一定会遭受不同程度的痛苦。
不过今日两人是有事相商便先让其他人退下,只留着一桌酒菜。
“怎么样啊赵纯,拜托你监视陈沉的情况,可有什么进展?”
“最近有什么进展我不清楚,据我的眼线说他出城已有数日,也不知是去了哪里。”赵纯喝着酒回答道。
“总不至于去哪游历去了吧?”
“这我不知,据说他与天魁帮老帮主的儿子一并出了城,也不知道去向何处。”
“哼,最好别轻易死了,老子踩在他头上还没踩够呢。”陈澈眼中藏着狠意。
“不过你让我监视陈沉和他的下人看陈沉是不是装傻,有没有其他心思,我觉得还是有的。”赵纯说到了正题上。
“哦?说说。”陈澈有些玩味道。
“陈沉在中秋集会上装疯卖傻,在集会后从一群地痞流氓中救了一个人,你猜猜是谁?”
“谁?总不能是陈清那个废物吧。”
“哈哈哈哈,陈兄还是爱说笑,陈清那样只能在城西烟花巷里做大爷的人还实在难以入本世子的法眼。”
“那会是谁,世子别和我卖关子。”
“是严懿,这一个多月以来西京最有名的才子,一首水调歌头,一首雨霖铃?寒蝉凄切让整个西京的才子佳人趋之若鹜。”赵纯吃了一块肉继续说道:“而这一切都是在遇到陈沉以后发生的。”
“所以,你说是陈沉帮他写的诗词?这是为啥?龙阳之好吗?”陈澈不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