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玉扫了那鞋一眼，数钱的手猛然顿住。

“天剑女魔头就在前头，随我冲上去杀了她！”

那些人边喊边冲来，鞋底在雪地上留下一片火纹。

闻玉看向老头身后的雪地，几枚火纹脚印越近来越清晰。

是玄火门的人，喜欢将本门标志刻在鞋底，处处留名，当年在佛印山上……他们也参加了……

闻玉一点点垂下眼眸，心头杀意迸现。

“二位慢走。”

店小二把酒葫芦递给老头。

小孩闷着脑袋跟在老头身后，一言不发。

“咋的啦？”老头笑眯眯看着小徒弟，“来……给你也喝两口，暖暖身子。”

“哼。”

小孩张嘴喝了一口。

“还喝不……”

师徒二人在前头走，闻玉悄然出现。

老头突然双耳微动，拿着酒葫芦回头看了一眼。

是刚刚在铺子门口的大姐姐，小孩抹了一下嘴边的酒渍，不知为何，看到她的第一眼心就颤了一下。

“小女娃，同路哇？”老头看着闻玉笑问，不动声色将徒弟挡在身后。

闻玉轻轻摇了摇头，不急不徐向二人逼去。

“那你先走。”

老头停住，仍是笑眯眯的。

闻玉一面迈步一面抬手，一道清光从她袖底闪现。

是剑！

老头双目一紧，冲徒弟大喝，“缺牙，跳开！”

小孩立即跳上墙头，未及回头一道剑光猛地破来，身后砖头飞溅，再转头看师父，已被那姑娘连刺了好几剑。

“师父！”

他的心狂跳不止，从没见过那么快的剑。

老头开始还能过几招，后来渐渐抵挡不住，心中既惊骇又茫然，“小女娃，你什么路数！”

玄火门不过是江湖上一个小门派，一直是靠着大门派生存，招惹过的仇家屈指可数，更别提这样的小姑娘了！

“杀你，报仇。”

闻玉出剑更快。

老头手中的剑被击飞，踉跄后退，缺牙见他身上有血渗出，才看到那些伤口处露出的森森白骨。

“好可怕的剑……”

缺牙浑身发抖，“师父！”

老头回头看徒弟，闻玉的剑已一剑刺向他的咽喉，他惊愕地瞪大眼，嘴里艰难地挤出几个字，“饶……我……徒……儿……”

“师父！”

小孩的哀鸣声传来。

闻玉被这声音刺得顿了一下，老头的血便喷了几滴在她身上。

她缓缓收剑，看了一眼身上的血渍。

“好。”

闻玉对尸体道。

脚步声远去，缺牙慢慢爬到师父跟前，巷子里响起呜咽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