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你也知道,我姜朝颜素来是个不讲理的人,尤其是对有些人。”她紧紧盯着姜二成。
姜二成哆哆嗦嗦地叫:“巧姑,巧姑,你赶紧出来!”
却是静悄悄的,没有人回应他。
“你,你将你二婶怎么了?”
“听说二婶收了别人五十两的聘银,或许出去吃好的喝好的了。”
“你胡说!人都没来,哪来的聘银……”糟了,说漏嘴了,姜二成赶紧截住舌头。
朝颜冷笑一声:“二叔,我何时答应让你们替我作主了?若是你们再自作主张,下次这把菜刀,可是不会疼惜小孩子的。”
她杀气腾腾,仿佛下一刻,手上的那把菜刀便要砍向朝葵。
朝葵是他的命根子呀!
姜二成一头冷汗:“朝颜,二叔错了,你快快将菜刀收起来。”他都差些忘了,几年前朝颜与他们闹分家时,态度是多么的决绝和强硬。就像她那个爹一样,死犟的脾气,十头牛也拉不回。
朝颜玩着菜刀:“二叔,你买回来的迷药呢?”
说起这个姜二成倒是理直气壮了:“什么迷药?我没有。”都怪巧姑说要赊着,人家根本不买账。那南城的地儿本就阴暗可怕,那药铺的掌柜更是长了一副凶狠相,一口便回绝了他。他也不敢多待,还是在百花桥边蹲在看人家耍杂耍好半响,瞧着没办法了才回来的。
朝颜看他神情不像是撒谎,倒也饶过他,不过……
她指指那边挂着的麻绳:“二叔,劳烦你将自己的双脚捆起来。朝青,出来帮二叔捆手。”
在菜刀的威胁下,姜二成不情愿地将自己的双脚捆起来。又被朝颜和朝青如法炮制,将他塞进麻袋,扔进杂物房。
朝青忽而有些兴奋:“姐,咱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自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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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何山君家的院门便被敲响。何山君向来是个懒散惯了的,昨晚照样喝得醉醺醺的,迷迷糊糊听着有人敲门,叫小星儿:“小星儿,别偷懒,赶紧开门去。”
须臾便听得像是夏山的声音:“小星儿,昨日的玫瑰火饼可还有?”
小星儿清脆道:“全没啦。家中厨娘昨日刚好要回老家探亲,师傅将昨日那些玫瑰火饼全给了厨娘,好让她回老家有面子一些。”事实上是师傅已经两个月没发给厨娘月银了,厨娘昨日发了脾气,将那些玫瑰火饼全都卷跑回家了。昨晚他与师傅连晚饭都没得吃呢!不过这等事情便不能和新的雇主说了,免得雇主认为师傅是个没用的。
夏山便有些烦恼,问小星儿:“你可知昨日兜售玫瑰火饼的姑娘何时再来?”
小星儿想了想:“似是每隔两日便来一次的。”
何山君拖拖拉拉,总算在巳时末上了夏家的马车,往花州府衙去了。
花州州府坐落在北正大街上,占地颇广,两扇雄伟的玄色大门大开着,同样穿着玄色公服的官差正在里头操练。何山君挺挺腰杆子,啊哈,待会便要在众人的注视下昂首阔步地迈进去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却见马车不停,直接驶过州府的大门。
夏山颇有眼色,见状忙解释道:“何先生到底不是州府中人,只是公子的门客,是以只能从侧门进。”
何山君:“……”泄气了。
更为过份的是,他才下车,夏夜欢倒是站在侧门迎接了,却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夏山:“可还有玫瑰火饼?”
何山君当下要气得拂袖而去,以此证明自己的傲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