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买了两只钢笔,被李月给偷了去,我认得我的钢笔,是英雄牌的,十五元一支,我拿压岁钱买的,我们班同学谁都没有那样的钢笔,但是李月也是个茬子,她不但敢偷,还敢放在教室里用,我说是我的,又没有抓到她偷的证据。这件事不了了之了。
寒假我跟家里的堂姐去临沂待了一个月,在饭店打了一个月的工,开学回家的时候,好多人都不认识我了,皮肤变得白皙娇嫩,从前的冻疮都没有了。
李月的眼睛是黄褐色,我的眼睛是黑色,她趴我脸上,想看出点什么,我本来眼睛扫着地面,我抬眼看她,她差点一屁股坐地上,嘴里喊着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再到初三那一年,我跟淼淼又开始堕落了,学习一滑再滑。我是有点自爆自弃,觉得干什么也没有兴趣了。加上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搅得心里不安。
曾经年少,不更事。那种荒废岁月的日子,一过就是好久,每天无所事事,没有目标,也没有努力。还有些厌世悲观。
我和淼淼常常扎进网吧里,我奶奶每天早上晚上都会去教会,家里两把钥匙,我也是有一把的,她锁门走了之后,我从我的小屋里,去大门口反手把门锁打开,再锁门出去,想来她晚上回家就回自己的屋里睡觉去了,我在不在我屋里她是知不道的,就算是知道了,她大概也是不管的,她都八十几岁的人了,我十六岁了,她哪里管的了我呢!
第二天她早上去教会的时候,我再打开大门,进去之后再反手把门锁锁上,我和淼淼去网吧的时候,认识两个男生,二炮和洋洋,二炮曾经和李月谈过对象,据传,俩人还接过吻。他弟弟三炮和我同桌嘉熙谈过对象。嘉熙跟我讲,她和三炮回家去睡觉,三炮的妈妈也是见过的,他妈妈还做饭给他们吃了。我跟嘉熙讲:“真是三观不正,他妈不赶你滚回家,居然还做饭给你们吃,就没说别的。”
嘉熙讲他妈什么也没说。
嘉熙说,如果她满十八岁了,有了身份证,就跟三炮私奔不在家里了。
我心想,你私奔那日子怎么好过。
淼淼和二炮谈起了对象,我们两个去网吧上网通宵的费用就有人给了。也不是每次,大部分还是我自己付的,晚上在街道散步,淼淼跟二炮走在前面,我跟洋洋拖拖拉拉走在后面,洋洋也追过李月,不过好像没追到。淼淼问我洋洋帅不帅,说洋洋喜欢我。我:“他头发那么长,遮住脸,除了头发就是胡子,我哪知道他长啥样。”
淼淼哈哈笑。
淼淼:“二炮跟我说,他小肚子疼。男人也有小肚子吗?”
我:“这个,不知道。”
星期六那天,突然心血来潮,我们两个去河边玩,结果有个人在河里洗澡,我们远远的看了一眼,就掉头回去,我觉得很丢脸,很污秽,也不敢说话,淼淼倒是很坦诚:“那个人是女的的。
我:“你咋知道他是女的。”
我们不再说话了。
我对于男人究竟应该长什么样,没甚好奇,和想象。
这突然的画面,我很想从脑子里剔除,就是觉得恶心和污秽。
从那以后,再也不敢在冬天以外的季节,去河边。
让我没想到的是,几天以后,淼淼跟二炮分手又跟三炮拍拖,我不知道是淼淼有病,还是那哥俩有病。
冬天的时候,我们去网吧通宵,网吧老板虽然说是给我们提了一个炉子,还是冷的要命。第二天早上走在积雪融化结冰的路上,感觉腿都不会打弯了。
熬夜之后的脸,灰扑扑的,毛孔也大,哪里还有孩子的细腻光滑的皮肤。
我回家之后吃过饭八点多就睡觉,一直睡到第二天的早上九点,中间被叫醒过几次,我奶叫我起来吃饭,我烦躁的不行,没睡醒不起,她吓得要命,心想我这一夜干什么去了。别再睡死过去。
第二天我起来之后看看钟表:“哇,我睡这么久才睡一个多小时啊!”
我奶奶:老天爷啊,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不吃不喝的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