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毒从何来?”
“知道。”
姜氏一阵苦笑,“是啊,秘而不宣!他叫你瞒着我!若非我熟知此花毒性,又知它出处,恐怕今日,我连如何死的都不知道。”
她也知道这五尾奇花?此事原不是天君同她解释的?他欺瞒了她?
“天君是曾嘱咐我,在事情尚未查明之前,不可向外透露半点风声,以免此事传到邻国耳中,影响两国邦交。天君还言明,一旦此事水落石出,他会亲自给您讨个说法。”凤绾明晰道。
“说法?”姜氏不屑道:“你可知那伤我的靳伯成早被施以刖刑,丢进寒渊洞喂养灵兽去了?”
“那此事?”
“自然是不了了之!”
话从她口中说出,轻描淡写。
凤绾不禁问道:“天君当真害怕与朱獳为敌?”虽知九域太平是历任君王的夙愿,可人家都这么欺负你了,你还能这般沉得住气?毒害王室血脉,光凭这一个理由,便足以向朱獳兴师问罪了!即便出师征讨,那也是振振有词,师出有名!
“自然不是。倘若他当真这般畏惧,金鎏国早被吞噬了。他不过是畏惧她罢了......”
“她?”凤绾蹙眉道:“娘娘说的是?”
姜氏静默了一会,冷冷道出三个字:“苏凌姿。”
苏凌姿?朱獳天后?
“天君跟她……”
“不过是几万年前的事儿了……天君觉得亏欠于她,所以凡是都规避不究。”
凤绾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当今两大国的主君竟还有这样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果真是天家风流,何处不留情。
如此看来,五尾奇花之毒的确源于朱獳天后,是为大公还是私欲便不得而知了。想来也是私欲作怪,否则天君绝不会为此牺牲姜氏为她埋单。或许在他心中,苏凌姿的地位远比姜氏要高!
姜氏接着道:“天君护了她一次,便有第二次!此毒险些要了我与衍儿的性命,倘若我将她留在身边,必得时时提心吊胆。我被害不要紧,衍儿绝对不能冒一丝险!今日我将她托付与你,你一定要将她平安送到你师父手中!”
或许是母性的光芒太过强烈,凤绾竟已为之泛泪。
虽说姜氏的话有些夸张,墨殃再如何庇护苏凌姿,也绝不可能让她一而再、再而三地侵犯主权,然也不无道理。姜氏身居后庭,受墨殃宠爱;墨衍一出生便赐了名,这些于其他妃嫔而言可是无上荣光。倘若哪位妃子嫉恨心再重些,难保墨衍不会受害。
可是为何要找她师父苍尤?九域之大,她上难找?
“师父向来行踪难觅,一时间,恐怕难以找到他。”
姜氏像是早有准备,从袖中掏出一只手掌半大的流云漓彩的镜音铃交到她手上,“你只需在海域边界晃动这铃铛,同时驱动迷音咒,他便可找到你。”
“你是……”
“你只需将铃铛交给他即可,他自会收下衍儿。”
凤绾来不及打问她的身份,也不知为何一个铃铛就能让苍尤心甘情愿收下墨衍,因为她好像不愿向人提起……
姜氏从素佩怀中抱过墨衍,在她粉红的小脸上狠狠亲了一口,随即施法在她脖颈处描了一朵红梅。
红梅傲雪,烈焰似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