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扶苏二字,却仅仅是一种树名,父王读来顺口,便用了。
扶苏对于胡亥,一直都是怜悯的,怜悯他被宠成一无是处的顽孩。
他在书房里研读史册的年纪,胡亥却在泥巴地里滚。
可是父王总是对于这个顽孩有着令人出乎意外的耐性,就连胡亥身上的泥巴沾到了父王的身上,扶苏以为父王会生气。
可他只是笑笑摸了摸胡亥的头。
于是这种怜悯因果循环到了扶苏自己身上。
他怜悯自己为了得到父王的一句褒赞,而在书房里呆上了个三天三夜,却不如胡亥的一件蠢事惹得父王大笑。
扶苏垂在身侧的手捏紧又放下。
姜时栖并不知道扶苏心里的这些弯弯绕绕,但能够感觉到他浑身上下的低气压。
她颤巍巍的碰了碰他冰凉的手,却被反手握紧。
扶苏垂着脑袋稍稍平复了些许自己的情绪,松开了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行了,我收拾一下便启程了吧。”
姜时栖轻轻“噢”了声,看了他一眼,便出了门。
此时外面天色大好,万物晴朗。
老太太正躺在树下的躺椅上,闭眼摇着扇子晒太阳。
姜时栖朝着她那边走了过去:“阿婆!这几天谢谢你了呀。”
老太太的耳朵不太灵光,姜时栖喊得蛮大声的,但她都没有听见。
姜时栖叹了口气,将从神迹中带出来的夜明珠放在了她身旁。
这是她浑身上下最值钱的玩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