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隐约还听见他转身的时候嘀咕了一句。
“扭扭捏捏的,真像个娘们。”
“……”
……
那火光将室内的阴冷驱赶了些去,孟长寿朝着火那边靠近,渐渐地眼皮就耷拉下来。
再次醒来时,她是被颠簸醒的。
她人在半空中,殷朝阳将她扛在肩上,他走得很快,注意到她醒来,他低声说了句:“别说话。”
伴随着他肩头晃动的幅度,孟长寿感到脑中一阵昏沉感袭来,忍不住趴在他肩头干呕起来。
扛着她的人马上凶巴巴地说了句:“敢做出奇怪的事我把你丢到河里去喂鱼!”
孟长寿只好抬手捂住嘴,忍住身上的不适。
殷朝阳迈开步伐,他走得非常快,她注意到他走得有些急迫,似乎要赶去什么地方,颠簸得她双眼发黑,几乎要晕过去。
不过一会儿功夫,她在视野的一片花花绿绿中隐约看见一辆马车,马车周围还站着好几个黑衣人。
还没等仔细看个清楚,她就被他一把抓住腰,眼睛一花,待反应过来她的脚已经接触到了地面,她双脚发软,头重脚轻,眼前一阵天花旋转,就要摔倒,忽然,一只手快速而有力地抱住她的腰,她依靠着那手臂的主人的胸膛勉强站住,还没站稳,那人就快速地收回了手,与此同时,她听见一个清澈的男音响起:“上车。”
孟长寿睁开眼,只见一个黑发男子拉着缰绳,靠在马车上,一双细长的金色眼眸在略显暗色的环境中显得格外醒目,有那么一霎那,她还以为那是天上洒落的一束阳光。
她才稍微愣了一会,那男人就有些不耐烦,他一把抓起她的后领,毫不惜香怜玉地把她抛进了马车。
“上去!”
她还没从马车爬起来,马车一沉,接着剧烈地晃动一下,就开始辘辘地跑动起来。
她摇摇晃晃地坐起身,殷朝阳掀开帘子低着头跑进来,坐在她对面。
她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一套新的布衣。
她大惊,猛地抬头看他:“你,你帮我换了衣服?”
他表情很自然:“是啊,你该感激我,要不是我,你非冷死不可。”
孟长寿红着脸,颤抖着手指指着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莫名其妙地看她一副屈辱的身上,很是不理解,“都是男人你害羞个什么劲?”
孟长寿被他说得愣住,一时答不上来,默默地拉开外衣,还好,他没动里衣,说起来,她一开始穿的是士兵的戎装,也难怪他会误会。
只不过……她这身里衣这么薄,他看不出她是个姑娘么?
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