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片土地下起了雨,且小雨逐渐变成大雨的时候,我与那菜鸟在山路上听到了一阵刀剑相交的碰撞声,顺着那声音走去,我们在一个山腰处看见了殷朝殷朝阳见孟长寿不回答,微微歪着脸想了想,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地方,脸上忽然就露出一个愕然的神情,“你该不会是……”
“该不会是什么?”这回轮到孟长寿莫名其妙起来,她还没黑脸呢,他黑什么脸?
“我可警告你,小爷我可不是那种人!”
“什么那种人?”
她更莫名其妙了。
他快速地往边上挪了一下,似乎很嫌弃她一样。
难道……是她身上太脏了?
说起来她也好多天没洗澡了……
孟长寿看了看窗外,那小村庄离她们越来越远了,远远看见路边立着一个石碑,写着什么花村。
“我们要去哪?”
他没有回话,“你是哪里人?我差人送你回去。”
他看上去不打算与她同行。
说起来,他之前好像是打算去荆州吧。
能去荆州的话自然是最好不过,只不过,文雅师姐的下落她还不清楚。假设殷朝阳说的话是真的,那么带走文雅的可能是另有其人。
要不……现在再回一趟岳州?
孟长寿转了转眼珠,“我是岳州人。”
他目光如炬,“你是岳州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孟长寿答:“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来找我姐姐,有人说她被你们卧虎堂的人带走了。”
他想了想,眼中厉色缓和下来,“你姐姐?不认得,不清楚,没印象。”
她狐疑地盯着他,他和她对视一会,很快移开视线,烦躁地挥挥手,“懒得管你是何方人,总之我送你去荆州,反正也顺路。”
“荆州?”孟长寿蹙眉,“我要回岳州!”
“岳州现在不是你应该过去的地方。”殷朝阳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
孟长寿还要争辩:“我的姐姐可能还在那里!”
“你姐姐叫什么名字?年约几何?我命人在岳州那边替你寻找一番,若是能寻到她人,我会差人把她送到荆州里来。”
殷朝阳的神色很认真。
孟长寿犹豫了一下,“可是我的家人也在那边……”
“我可以差人请他们过来。”殷朝阳紧盯着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可是……”孟长寿还要说什么,但是被殷朝阳冷淡地打断了:“没有可是。”
“……哦。”
孟长寿想了想,文雅师姐会开锁,应该自己也能跑得掉,她找不着自己,应该也知道自己会去荆州,想着,孟长寿抬眸,见殷朝阳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生怕他要问些别的东西,赶紧转移话题:“你去荆州做什么?”
他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你是不是管的太宽了点?”
她只好闭口不言。
过了一会,他忽然问她,“我身上的毒是你帮我解的吧,你……当初是怎么帮我解的毒?”
“药。”
“什么药?”
她对答:“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点?”
他一下子哽住,答不上来,默默地转过了头去。
然后是一片沉默。
慢慢地,孟长寿又觉得浑身乏力,疲惫向她袭来……她歪着头,浑浑噩噩地睡着了。
再醒来时,是被摇醒的,当时头脑还昏昏沉沉的,感觉提不起劲来,前边的人给她说了些什么她也听不清楚,她呢喃了一句连自己都听不清的话,接着又沉入了黑暗里。
第二次醒来,孟长寿的人已经在一处医馆内。
殷朝阳就坐在她榻边,见她醒过来,便凑近了些:“喂,你还活着么?”
“……当然。”她默默地回答。
“你感染了风寒,而且……”他皱起眉头,“你是不是还有其他的疾病?你的身体……”
他的声音听起来温和许多,不像之前那么带刺。而且,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她和他对视时,他会不自然地别开眼。
“哦,老毛病。”她含糊应付过去。
他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你……”
“什么?”他的脸色有些奇怪。
“你,你……”
“什么?”她很有耐心地重复一次。
他脸色很难看,“你是个姑娘怎么不早说?”
“之前我中了毒,夜间起高烧的时候,你,你,给我,我……”他说着,顿了一下,脸色露出可疑的红色,声音还结结巴巴起来
“啥?”孟长寿凑过去。他刚才说什么了?
“我会,会……”
“你能说大声点儿么?”孟长寿无奈。
他看了她一眼,眼中决绝,似乎下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忽然大声说:“我会娶你入门的!”说罢,他匆匆站起,狼狈地跑开了。
剩下孟长寿一个人在床上莫名其妙地坐着,真是二丈摸不着头脑。
他刚才的语速太快了,她没听太清楚,只听到什么入门。
难道……他打算收她为徒?不成不成,她可不能叛师,而且她这身体也练不了武啊……如果真是她想的这样,等一下得和他把这事儿说个清楚才行。
……
她在榻上躺了几日,问过身边的人,才知道她人已经在荆州了。
这几日身边有两个姑娘贴身照顾她,她吃好喝好睡好,身体恢复得很快。
不过说来也怪,自从殷朝阳对她说了奇奇怪怪的话后,她就再也没看见过他的人。问起周围的人,那些人都说他很忙,而且看着她的目光非常古怪。
有一天,她听到那两个姑娘在说她和殷朝阳的事,说什么狐狸精,口味清奇,难以理解云云,孟长寿不太理解她们在说些什么,也就没怎么放在心上。等她身体恢复一些后,殷朝阳终于过来了。
孟长寿见着他的人,松了一口气,却见他走来,“收拾东西,明日回一趟岳州。”
怎么忽然就要回岳州了?
孟长寿一头雾水,他解释道,“我认得一个医术高超的人,你身得重病,兴许他能治好你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