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休养得差不多了,她想了想,打定了一个主意。
第二日一早,在房内吃饱早餐。梓鸢就出门去找妫珩。还未走到正房,就见到了丛画行色匆匆走来。
丛画也见到她了,止步向她行了一礼。
见丛画似乎是有些忙,梓鸢也不多言,回礼后转身就想走。
“小姐请止步。”梓鸢愣了一下,丛画已经又转到了她的面前,再次恭敬地向她行了一礼。
梓鸢一愣,伸手扶着丛画起身,疑惑地问道:“姐姐这是怎么了?”
“是这样的,”丛画似乎也有些无奈,“公子今日没有食欲,不愿吃早饭了。我们怎么都劝不动他,只能看看小姐能不能试试劝劝。”
梓鸢看丛画一脸难为情,也不像说假的,只是妫珩不愿吃便不愿吃,又何必如此大惊小怪?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就这么问了出来。
丛画为难地看着她,犹豫了片刻,终是回答了:“公子常年劳累,又经常没有食欲,饮食不规律,这几年就经常胃部抽痛。大夫叮嘱我们一定要让公子准时就餐。”
梓鸢只觉得有些匪夷所思,妫珩虽不拘小节,但也不至任性,这般不爱惜自己身体的事情怎么就会做呢?但她识趣地没有再细问,问清妫珩是在庭院了,便举步往庭院走去。
恰巧她也要去找妫珩,便顺道看看是怎么一回事吧。
迈步走入庭院,梓鸢这才看清里面的一花一草。那日在这里找到妫珩,天色已晚,四周虽挂着灯笼,但灯火幽暗,月色亦淡,再再美好的景致也无法一一尽看。
如今,朝阳初生,满园藏不住的芬芳与缤纷,让人神志清明,周身舒畅。
走上碎石甬路,人影就在花丛间忽隐忽现。不过一思考,她就决定了。这庭院这般大,不知妫珩在哪,总不能大声叫唤,那便随缘吧,在此到处走走,说不定还能碰上。
这庭院入门便是碎石甬道,亭台棚架牵藤引蔓,奇岩怪石堆砌有致。甬道尽头一侧筑一小屋,雕龙围墙绕脊。一侧设一亭,石砖砌阶,白石为栏,正正能望着那奔腾的江水。
一路走到甬道尽头,梓鸢就望见那亭边站着一人,面朝起起伏伏的江水,在这有些寒意的初冬清晨里就一身单薄红衣,一件枣色披风被随便扔在石桌上。
她刚想走过去,便见亭中那被树木掩映的一侧站起一人,立刻就止住了脚步。
那人身披青衣大氅,背对着梓鸢。他向妫珩行了一礼,便往另一边的小道慢步走去。自始至终,不曾让梓鸢看见他的面容,只让人觉得身形瘦削,有几分虚弱。
梓鸢犹豫着是否要上前,还未思索出结果。妫珩的声音就响起。
“鸢儿站在那里做什么?可是见到什么奇花异草了?”
梓鸢抬头望去,就见他一脸戏谑,江风吹得他的乌发飞扬,他兀自笑得张扬,一双酒窝里洒了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