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秦瑟醒过来时已日上三竿,她只觉脑子十分混沌,周身酸痛无比,转头便看见光着肩膀躺着身旁的沈卿墨,想必他很早便醒了,此时正倚在床上,撑着脑袋笑着看她,一头如瀑青丝垂到她的肩头。
秦瑟看着眼前俊朗绝尘的男子,只觉昨日之事实在不忍回忆,她羞红了脸,伸手搂住沈卿墨,顺势将脸埋进被子里。
沈卿墨见状笑而不语,只轻轻抚摸她的头,如同安抚小猫给它顺毛一般。
许久,秦瑟自被中探出头来,趴在他身上,把玩着他的发丝,秦瑟不得不承认沈卿墨不禁长得好看身材也是极好的,她轻抚过沈卿墨的胸口,戏谑道“夫君,你真好看。”
纵是沈卿墨性子寡淡,却也抵不住秦瑟如此撩拨,竟第一次在秦瑟面前红了脸。
屋内响起秦瑟一片畅快的笑声。
平炀府内,楚炀一如既往的在书房练字画画,他对昨日仅有一面之缘的姑娘竟生出了些莫名的好感,不知不觉便在宣纸上描出了她的样貌。
楚炀落笔,摇头自言自语道“不及她半分。”
出人意料的是他竟未将这副不大好看的丹青扔了,而是小心翼翼的卷了起来放入了柜中。
“殿下。”陈瑾手中执一卷画,自门外踏了来。
“您让我查得昨日那女子,她是秦相的千金,也就是盛极南越的第一才女。”
“哦?”闻言,楚炀有些意外的挑眸。
陈瑾大步行至桌案前,将手中的画轴打开,画上女子一袭粉衣加身,美目盼兮,倾城之貌。
“这不就是昨日所见之人?”楚炀轻抚过画,心中感叹,也只有这般技艺方能画出她半分美貌。
“殿下只知她是秦相之女,那殿下可还记得她幼时曾救过殿下?”
“是她?!”楚炀大惊,眸中色变,不可置信的看了看桌案上的画,脑中浮现出幼时将他从水里捞出那个笑得很灿烂的小姑娘。
“难怪本王觉得她甚是熟悉。”楚炀眸色微软了软,手指轻划过画上女子的脸庞。
陈瑾看了楚炀一眼,稍滞了片刻,继续道“臣知殿下对幼时将你救起的女子一直念念不忘,可殿下可知,她便是那日寒潭庄逃出的女子。”
“臣暗访许久,方知寒潭庄逃出其中二人皆是秦相之子。”
秦枫之子?
“呵。”楚炀面露不屑的一声冷哼。
秦枫那个老东西,如今也只有他的势力能同他与之抗衡,也是如今唯一敢在朝中弹劾他的人,不过,长江后浪推前浪,人老了总归还是要下位的。
楚炀微眯了眯丹凤眼,提笔在宣纸上随意挥了几下,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
“陈瑾,事情越发有趣了呢。”
话音方落,一阵风拂起桌上宣纸,飘落到陈瑾脚下。
白色的宣纸上,醒目的七个字。
浮世新人换旧人。
陈瑾知道,自家主子要开始行动了。
当早早起床来天字三楼看戏的苏悠悠看见秦瑟身旁一袭青衣的沈卿墨,惊讶的瞪大了眸子,竟是站在二人面前一句话也未说出。
秦瑟不傻,自然知晓苏悠悠所来何事,所幸她奸计未得逞,秦瑟也不想深究,便只是给了苏悠悠一个冷眼,便绕过她,拂袖而去了。
徒留苏悠悠杵在原处出神。
二人方踏出望风酒楼,便看见了两道熟悉的身影,他们很快也看见了望风酒楼处的两人,便疾步行来了。
当看见秦瑟二人情意绵绵的样子,秦栎似乎了然一切,面上竟露出十分欣慰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