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妙,这莽夫当真是不怕死,悔不当初的前夫准时放下手中的刀刃,正一个华丽的转身,撒腿就要逃。
“去死吧你。”想跑,哪里还能让你跑,这不很狂的么?常青一棒子下去,妥妥地盖在前夫的脑袋上,不亚于腾空扣篮般又精又准。
中招的前夫“轰”的一下,从逃跑途中,直直地塌下去,声音可与砍倒大树时的相媲比,弄得满地涟漪,乌烟瘴气。
“放开”常青很淡定地对着压着人质的一帮人说。昨晚见着东哥的晦气还没找地方发泄呢。
还没来得及商量,常青又过去了,他们只好撒手逃窜,像草地上的小老鼠一样没有秩序。
“常顺啊,你怎么样了。”嫂子拉扯着芳芳从恶人手中逃脱,跑到常顺身旁,扶起睡地上的常顺,擦着眼泪,关切地问道。
“我......”常顺将嘴巴里流出来的鲜血咽下去,没能说出话来。“爸爸,啊......”芳芳见常顺满嘴是血,衣服裤子里里外外被人撕得不成样。头上还大包小包的,头发都快被鲜血染红了。她伤心地又哭又叫。这好像是常顺所听到的小女儿芳芳第一次管自己叫爸爸,也是她第一次为自己流眼泪,这让常顺立即去死掉,他也没留遗憾了。
不说别的,没看别的,单是自己亲哥脸上的那一张张公章似的的脚印,就让常青肝胆俱裂地疼痛。要是自己早点过来,哥哥就不会如此受罪了。
“嗒......嗒......嗒......”的一声缓慢地接着一声,常青骑坐在半婚半死的前夫身上,无力地抽着他耳光。他把自己来晚的歉意和对城里来的这帮打手伤害自己亲哥的怨气,一分不少地泼在了前夫的肉身上。
“啊,常青哥?”成芸赶到了战场前线,眼前惊心动魄的惨局和人血参伴土壤的浑味,使她本来就虚弱的意志,临近崩溃。
成芸花了不少力气才制止住了常青,将他拖到常顺这边,兄弟俩成双扑睡在地上,场面很败落。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车马急速压过路面的声音。成芸和嫂子不约而同地扭头去看。
这里并没有马,更不会有什么车。原来是城里来的那帮打手,正扛着砍刀,拖着钢管,持着木棒,一甩一甩地挑弄着手中的器具,妖妖欲试地就往这边杀来了。
嫂子一双枯黄的眼神转向成芸,看得她把心都要挖出来,呈给打手了,希望可以求得他们放过这一马。
不妙......
打手们一起横过来,却鬼鬼祟祟地拾起地上被常青打烂了的肉体,也就是还能将就冒气的前夫先生,害怕赶不上火车似的灰溜溜逃跑去。
一团灰尘从村口被风吹来,覆盖在地上的鲜血上让这里的空气保持了原来的纯净。携着前夫肉体的打手们消失在了远处的路口,惊起一滩栖息在草丛间的小鸟儿,飞向高空里的深邃中,再也不回来。
“这下好了!好好过日子吧!”母亲,老成,还有鲁长官都赶到了常顺家中坐着。鲁长官明明知道今天的不幸,明明可以早来,兴许他还能避免掉这一场灾难的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