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府门口,言慎与唐蝉衣正说着什么,唐蝉衣看到阿云回来了,忙疾步上前。
阿云看到她怀中裹着一个她平时装银针的小布包,便问她道:“今日怎么回得这么早?”
皇上中毒之后,唐蝉衣便会隔三差五的被江栾安排进宫,为皇上施针。如今半月已经过去,她倒是很少这么早就回来的。
“江内侍来了。”唐蝉衣看向身后的马车,低声道。
阿云顺势看向身后的马车,猜测着江栾在这节骨眼上亲自来找她的,应是皇上的意思。
“可是皇上好些了?”
“醒过一次,是姜内侍伺候的。”唐蝉衣拉过阿云,压着声音,“皇上即使好了,怕是也没几年了。”
这些年顺帝本就劳累成疾,这次虽保住一命,但毕竟是中了毒,损了心脉。顺帝昏迷时,又时常梦魇,神智虽健,却也极易生出郁症。
阿云领会她的意思,朝她点了点头,示意她宽心,便转身上了身后的马车。
“多日不见,江内侍圣眷依旧。”
江栾坐在车上,面上带笑,眼里却透着冷意,“傅大人过谦了。若说圣眷,大人您才是好手段,江某自愧不如。”
这话不禁让阿云有些毛骨悚然,她本就是寒暄罢了,却被江栾喂了一口钉子。她嗤笑一声,也不避着他的眼神了,神态自若道:“内侍大人好兴致,劳您今日亲自跑一趟过来奚落傅某。”
“傅大人,蜀中是我倒真是小看您了,”江栾向前倾了些,笑了笑,“皇上中毒那一夜,是五皇子传的信吧?”
阿云见他如此,反而放松了下来,倚着车壁,玩味道:“江内侍您想说什么,不妨直言。”
“你到底,是谁的人?”江栾带着隐隐的怒意冷声问道。
“傅某是我大宣之臣,自然是皇上的人。”她轻笑着出声,看着江栾被气得不轻,适时补充,“江内侍,您说呢?”
原来,他是终于想明白她不是五皇子的人了。从头到尾,都是江栾自己臆测。越是聪明的人,越容易踩到最简单的坑。
“微臣食君俸禄,自当尽忠。江内侍,您今日来,可是皇上有何吩咐?”
这一句,无疑又给江栾生生插了一刀子。
车中沉默片刻后,江栾才道:“皇上密旨。”
阿云从容跪下,神情肃穆,仔细听着江栾传旨。
“命御史中丞傅云卿彻查宫中羽林卫,但凡与中宫勾结者,暗中诛杀即可。”
“即日起,傅卿领京都禁卫营统管之位,补缺羽林卫,皆从禁卫营调职。朕特赐鱼符令,钦此。”
阿云接过半边鱼符,行礼道:“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