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卓梁生辰那天,停了许多日的雪又下了起来。
天地间尽是一片白茫之色,而曹舒的一颗初心就恰如白雪般纯粹。
她掐着齐卓梁下早朝的时间前往书房寻他,却在半途与他撞了见——
齐卓梁略一扬眉,好心情道,“我正要去找你。”
“我也是,”曹舒摇了摇手里的小包袱,一股脑塞进齐卓梁怀里,“土蛋糕我做不来,倒是这个还能拿得出手,生日快乐。”
齐卓梁就势抓住了曹舒的手,一碰上便不满地嘟囔道,“叫你出门带着手炉,你总是忘。”
“这不没有几步路嘛,我不冷。”
曹舒俏皮一笑,想缩回手却被齐卓梁牢牢包在了掌心里,下一瞬身子便被他牵引着往书房而去。
甫一进书房,齐卓梁便将案上放着的手炉塞进曹舒手里,而自己方在一旁拆起了曹舒给的生日礼物。
适才他隔着包袱已摸出了里边是鞋状物,不过曹舒的手工活他一般不敢恭维,这次不知又变着什么法子整蛊他,里面是一双女鞋也说不定。
但他一打开包袱便怔了住,入眼的竟是一套浅绿色公子袍和一双做工精良的官靴。
“真是你做的?”齐卓梁端详着看了两遍,皆从中找不到任何一丝瑕疵,着实又惊又喜。
面对齐卓梁的质疑曹舒大为受伤,她将右手食指伸到他面前,忿忿道,“看我学得有多辛苦,你还质疑我。”
细看之下,曹舒的食指果真布满了细细密密的针孔,怪他去找她时灯火昏暗,一直竟没有发现。
“很疼吧?”齐卓梁不无心疼地握住了曹舒的右手,继而逐渐笑开,“这么下功夫……你这是要倒追我?”
“???”
“我去试试。”
将曹舒气得翻白眼,齐卓梁的心情简直飞到了九霄之外,他抱着衣袍犹如花孔雀般闪身便进了书房里间。
不多会他便换好衣服从里间步出,这身浅绿色公子袍刚好衬出了他的少年气,且尺寸不多一毫,恰好合身。
曹舒满意地围着齐卓梁转了一圈,刚欲自夸一番,只听齐卓梁啧声道,“之前是不是经常趁我睡着了偷摸我,不然你怎么知道我的尺寸?”
“???”
但这次曹舒没那么轻易倒下,即刻反唇相讥道,“这不前几天咨询了一下你亲爱的代侧妃嘛——”
“fong你的屁吧,我跟她连榻都没上过。”
“你那日不是还在她院里过了一夜,第二天还陪她去玉泉山?”
若真要与齐卓梁在一起,这件事必须摊开来说,是以她将话题引到了代侧妃处。
“那是因为她弟弟救我们的时候战死了,我将消息告诉她的时候她哭了一夜,我也不好抽身就走,所以陪她坐了一夜。第二天她说要去玉泉寺给她弟弟祈福,我也不好回绝,就陪她去了。”
“你怎么没跟我说代侧妃弟弟的事?”曹舒嘟着嘴,说不清心底是何滋味。
齐卓梁捏了捏曹舒红润的脸蛋,宠溺又无奈道,“毕竟是条人命,我欠她人情就好,我不想你也背负着歉疚。不过现在看来如果我不说,某人醋坛子翻了,那不好过的就是我了——”
“那你说……我们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啊?”曹舒顺势握住了齐卓梁的手,一改往日大大咧咧的模样,有些羞涩地望着齐卓梁。
对上曹舒的眼神,齐卓梁几经心猿意马,但还是在紧要关头把持了住,“等等等等一下!进度条好像有些快了,先暂停一下。”
“???半头青。”
几次问号后曹舒终于爆出了口,她狠狠瞪了齐卓梁一眼,倒也不气,只是转身便要离开。但在迈出第一步时,她的手却被身后的齐卓梁及时拉了住,“我带你去个地方——”
“又要玩什么把戏?”
齐卓梁故作神秘,套上恰又合脚的官靴,将手炉塞进曹舒怀里便带她去往备好的马车处。
约莫行了个把时辰,马车终于缓缓停了下来。期间曹舒几次想掀开车帘都被齐卓梁制止了,他坚持保持着最后的神秘感。
“到了,掀开看看吧。”
“搞得这么神秘,上次去鸭馆,这次是你的主场,难不成是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