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摔后力十足,次日曹舒便下不来床,轻微一动便犹如散了架般吃力。
直至日上三竿,她仍旧瘫在榻上长吁短叹着,待齐卓梁早朝回来方略微正了神色问道,“今天上朝见到老二了吧?你撞破了他的秘密,当心他给你穿小鞋。”
想起昨日齐敬伦几欲杀了她时的眼神,阵阵凉意便从曹舒脚尖不住往上冒。从昨夜到现在,但凡翻个身她总要咒上他个三五遍,好似这样才能轻微缓解一点疼痛。
“就算他给我穿小鞋,那也是拜你所赐。”
齐卓梁径直走到桌边,斟了杯茶水放到嘴边吹了吹,侧身朝榻边走去。他腾出一只空手将曹舒身子搀起了些,将茶水递与她,“今日早朝我跟皇上请命出京了。”
“去哪?”曹舒一凛,“怎的这么突然?”
“回平淳。徐安府知府今早上的奏文,朝廷官员押送灾银的途中遇匪徒,不幸中箭身亡。官
银悉数被劫,连章道安那老家伙也不见了踪影,如今的平淳是一片混乱。”
齐卓梁的声音并未有甚起伏,章道安的处境他倒是不担心,但也不代表他可以高枕无忧坐卧于京城之内。
“那你还去!”
曹舒因动作太大而扯到伤处冷抽了一声,却仍是致力于让齐卓梁改变主意,“你会打土匪还是治瘟疫?大哥,你出什么风头啊!好好活着不好吗!”
“放心好了,不会让你守寡的。”
听闻此言,曹舒忍不住红了眼眶,微微侧身将即将滚落的泪珠揩去。她实在无法想象,这一世如若齐卓梁走得比她早,她当如何……
而曹舒的神情变化悉数落入了齐卓梁的眼中,心底的那根弦被触动了到,他这才正了神色解释道,“当初是我向皇上举荐的章道安,如今他下落未明,我要是装聋作哑,在百官面前也说不过去,更可能会引起皇上的怀疑。你安心在府里养伤等我回来,顾温文会护着你。”
“可你……”曹舒还想劝他,却一时间找不到措辞,依章道安与他的关系,他确是此次去平淳的不二人选。
她终是咬咬牙叹道,“那我跟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