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贵的几个老兄弟,还真是老兄弟。
最年轻的都得五十出头了。
不过好在他们的身体都硬朗,因为都是山里人,山里行走远比刘万涂熟练,速度还快。
砍了数十根竹子,每根竹子最宽处都有握拳般宽。
掏空洗净,穿洞,套上榔榆树皮做成的天然绳子,一个个串在一起,先做成一截,放在预定的地点。
一直接到山顶,这项工程都耗费了整个下午。
天色渐晚。
刘万涂提前回到徐福贵家里,烧上的土豆烧鸡已经可以出锅了。
再用山上的野菌炒上蒜苗,也是砰香。
四五个鸡蛋,加上五六两的韭菜,炒了满满一盆。
还有早就晒好的生花生,裹上盐粒,面粉,锅里一炸,便是一道下酒好菜。
酒是刘万涂准备的,三瓶泸州老窖,想必是够了,这还是之前刘万涂准备送礼托关系的,现在身处这里,也就不搞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了,给长辈们喝,心里反而痛快。
“哟,还挺香!”
一行人进了院门,旁边一个带着麦色草帽的白胡老汉便开口道。
“擦擦你的口水吧,老黄头。都留霞孔(腋窝)去了。”旁边有同伴打趣道。
老黄老脸一红,自然是不信他的话,但还是解释道:“这小子厨艺好,忙了一下午,饿球了。”
“哈哈哈……”同伴们都笑着,不是损他,只是故意打趣。
“叔叔些,回来了啊,正准备去喊你们哎,可以吃饭了,来进屋先歇会,我去拿两包烟。”刘万涂听见院子的声音,走出来说着,到一旁自己睡的屋,把还剩下三四包的老龙全拿了出来,摆在桌上。
“啧啧,好烟好酒,巴适!”
另一个穿着筒靴的老汉眼睛一亮,这是下水潭埋竹筒的,这是个技术活,不仅要清泥沙,还要防止竹筒脱落,不只是放在那里就行的,只不过第二节竹筒还没接上,主要是后山还没住人,现在就接上水,下面的庄稼就白瞎了,而且那一片也得被冲得稀哇哇的。
“富贵,坐撒,咋愣起安。”老黄头看向一旁站着没吭声的徐福贵,不禁喊道。
“你们先坐嘛,我进去帮哈忙。”徐福贵扯出一个笑容,进了厨房。
刘万涂在盛最后一盆鸡肉。
徐福贵看见他,紧蹙眉头,凑过来低声问道:“你咋拿这么多好酒出来,留到送人或者个人喝撒!拿给我们这些老头喝好浪费嘛!”
刘万涂一愣,随即扶着徐福贵的肩膀:“叔,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我不觉得那些酒拿给你们喝有什么不对啊,你是我长辈,他们都是你朋友,也都算是我的长辈,喝点我的酒咋了。”
“你这娃儿……”徐福贵一下语梗。
“叔,我先端出去了哈,快来吃哟,不然待会冷咯。”刘万涂嘿嘿笑着,端着盆,加快两步跑了出去。
“哈娃儿,点都没得心机。”徐福贵低声感叹一句,内心却是满满的感动。
酒足饭饱,徐福贵的老兄弟们都有些喝高了,一些年轻点的,酒量好点的,自己找路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