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眇,谢帝师!”
……
“上来!”
“这……无礼!”
“这都什么时候了!”
“礼仪尊卑,不可不循!”
“那我走了,太后自己爬吧!”
顾盼收回了张开的双臂,上下打量着眼前这高耸的宫墙。
二人从椒房屋出,何太后凭借那五品侍女服饰瞒过了巡侍双眼,又混入魏忠贤安排的宫女队伍,由顾盼领着,顺利出了永安宫,而后在迎春殿前的水渠下脱离宫人,潜入旁殿。
“你对我皇宫怎的如此熟悉?”
“不吹不黑、有一说一,我在宫里的时候,太后您家还在杀猪。”
“……放肆!你,是宫里人?”
看着何太后逐渐下移的目光,顾盼顿了顿。
“……嗯。”
两人都有些不愉和尴尬。
“乃父何人?”
“快些跟上!”
在顾盼指引着的潜行躲闪下,二人一路未有阻碍险情,便是养尊处优的何太后,脚力怕也比自家别苑都迷路的刘辫强几分。
终于,在守卫轮岗之时,顾盼与何太后成功抵达了上东门外。
“那我走了,太后自己爬吧!”
“你回来!”
何太后咬牙道,“我乃太后之尊,岂能被你那般……抱着。”
“哪儿那么多话,还见不见儿子了?挺重一女的,当我想抱似的,还不是怕背着你给我栽下去……”
“孤,如何重了!”
顾盼没搭理她,直接用了一记“太后抱”,搂起凤目圆睁的何太后,足尖轻踏,便跃上了上东门宫墙。
嘴里还喋喋不休的何太后,终于在顾盼“飞”到一半高墙时闭了嘴。
不光闭了嘴,瞪大的双眼也紧紧合上。
“怂娘们。”
顾盼乐呵呵骂了一句,脚底再次用力,整个人便如云雀,跃起数丈,一下踏着门楼顶,飘然向宫外落去。
其实何太后,真的不重。
这个多事之夜,唯有更夫一如往常。
“……小心火烛!”
“呋——”
北宫之外,
一座规格庞大、却稍显朴素的府邸。
主人吹熄了桌上的蜡烛。
整间书房,顿时陷入了深沉的黑暗。
“出去了吗。”
声音有些沙哑。
“回大人,如您所言,太后二人,已于上东门出了宫城,那相随之人轻功极高,属下已加派人手跟踪。”
“嗯,接触过何人、去过何地,皆记录一份报来。”
“是!”
“还有,”那人抬起手,“在弘农王府加派些人手,调一队西凉巡骑过去。”
“是,大人。此外,还有手下回报,那道人史子眇今日出府,绕行西市一圈后便不知所踪,该是用道术蒙蔽了我等耳目。”
“史子眇……”
男子捋了捋有些驳杂的胡须,稍加思索。
“王越么?剑心已锈,他不会出手的。”
说罢,他好像在解答似的,自言自语道:“若他真会出手,我李儒或还可高看他一眼……千万,别让我失望呐。”
夜已深,
风波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