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为见苏怀瑾没有怪罪的意思,松了口气,转头看向那小童问道:“你急急忙忙的所为何事。”
明苋知自己刚才冲撞了贵人,现下还有些害怕,便磕磕巴巴的道:“公子,这、这株花也、也要死了。”
刘子为的目光移到了那花上,眼里是掩不住的失落:“罢了,看来我与这花终是无缘。你将它端下去吧!”
“是。”明苋见自己能走了,便又如来时那样像兔子一样的窜了出去。
刘子为看明苋这莽撞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又向苏怀瑾告罪了一番,执意要亲自送苏怀瑾出府门。苏怀瑾这次并没有拒绝,由刘子为在旁相送。
走了几步,苏怀瑾状似无意的问道:“那花看起来甚是别致,敢问刘大人是在哪寻得的。”
刘子为也没觉得苏怀瑾这样问有什么,那花长得确实奇怪,似兰非兰,中间的花蕊奇长,叶片更是呈诡异的红色。想起这花的来历,他有些哀伤的说道:“这花是去年我在表兄坟前祭拜时,偶然看到的。当时也觉得奇特,便想移植回来种种。谁知移植回来五株,净无一支能养活。”
苏怀瑾故作疑惑的问道:“刘大人的表兄,想来应与刘大人差不多年纪,为何会如此早早便去了?”
“我表兄刘子于比我大六岁,生前曾任工部主事,六年前在巡视林庆堤坝时,不慎落水,头部撞击到河石,救上来时就已没了气息。”
苏怀瑾见勾起了刘子为的伤心事,遂不再多问了。恰此时众人已走到县衙门口,苏怀瑾便与刘子为告辞了。
苏怀瑾回了州府,得知白遇还没回来,也不着急。她回到自己的屋里,差南淮取来纸笔,写了封信,命乌雕送去给泽州宝通钱庄的成掌柜,并嘱咐乌雕务必要小心前去,别被其他人发现。
乌雕领命前去送信。
自乌雕走后,苏怀瑾也不吱声,只静静的把玩手里的茶杯,南淮知道自家公子在想事情,也不打扰,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陪着。
不知过去了多久,乌雕回来复命,且又带回了一封信。
苏怀瑾将信打开,看出是五姑姑的笔迹,有些高兴,抬头问乌雕:“姑姑可在泽州?”
乌雕点头。
苏怀瑾略抿抿嘴,将笑意掩下,低头继续看信。苏茵邀苏怀瑾今夜子时,城西李府相见。苏怀瑾看完信,起身走至烛火旁,将信烧了。
待信纸烧成灰时,屋外响起了几个人的脚步声,苏怀瑾略迟疑了一下,又坐回到她刚才坐的位置,写了封信,让乌雕送去给姑姑苏茵。
她在信中跟姑姑说,今日子时之约恐是难复了。昨日她到那屋不足两刻钟,白遇便也来了,说白遇不是特意来寻她的,打死她都不信。这般凑巧,只能证明昨日她出屋时白遇就醒了,他是将军,有这点警觉性倒也不奇怪。她想了一下,为了不惹麻烦上身,她行事还是谨慎点为好。
苏怀瑾在屋里又坐了一会,便起身去了白遇的屋子。
白遇见是苏怀瑾前来也不惊讶,伸手请她坐下:“贤弟可是有事要问我。”
苏怀瑾点头:“不知重缘兄此行可还顺利。”
白遇知道她想知道什么,很大方的都告诉了她。今日一切都很顺利,偶有两个谎报的,牛知县也是秉公办理,县内一切事物和百姓的搬迁事宜牛知县也都处理的不错。
苏怀瑾安安静静的听着,待白遇说完,她又问:“重缘兄觉得牛知县此人如何?”
白遇想了会,看着苏怀瑾郑重答道:“可用,但性子太过耿直刚烈,为人也有些严厉刻板。”
苏怀瑾也是如此做想。牛利此人用对了是把好刀,用不对就会割伤自己的手。
苏怀瑾向白遇道了谢,许诺白遇待日后回京,定要请他去就春江楼好好吃一顿。白遇点头应允。
苏怀瑾与白遇道了别,回到自己的屋里准备就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