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然接过来一看,忍不住挑眉,反正死立即已经是确定的事儿了,怎么庭辩不是他们的事儿么,于是计上心来,对着她巴拉巴拉一番。
“确定啊?”
“对啊,你不说看他被这么咔嚓掉,心里不平衡么,那就让你心理平衡点。”
至于怎么平衡的,最后的判决是终身监禁,不过被监禁的地方是xx精神病院,表面上是个专门收治重度精神病犯人的监狱,当然,后面这些是不会出现在判决书上的就是了。
“虽然我们是法律工作者,虽然我们有义务捍卫每个人在法律层面上,应该有的权利不受侵犯。犯罪就是犯罪,即使他身居高位,即使他腰缠万贯,即使他为这个世界做出多么卓绝的贡献。身为法律人,捍卫的是法律的尊严,而不是富人的尊严,更不是权力的尊严。即使有些事情无法选择,即使有些宣判不尽人意,但处在这个位置,就该有自己的善恶标准,法律的天平永远不会倾斜,保证代理人的合法权益不受侵犯,这便是我们存在的意义,我们律师存在的意义。”
这是陈然那天和司徒茜在自己家喝大了之后说的话,自己都记得不太清楚了,但是司徒茜记得特别清,“你都不知道,当初这句话给我带来多少感动啊亲爱的。”司徒茜搂着陈然的肩膀边喝酒边笑着说道。
“死一边去,”陈然嫌弃的点她额头,“你丫那天吐在我家地摊上的账我还没找你算呢,我大哥特意从波斯给我快递回来的地毯啊那是,你丫还框我说是我吐得!我怎么吐得这么准,衣服上一点都没沾上,全吐地上了!”
“哎呀呀,小然啊,你是越来越不好骗了嘛,当时你明明还很赞同我的话的啊。”司徒茜作哭泣状。
“我那是宿醉,脑子不清楚。”陈然继续白她,“不过当初看那个混蛋听到审判时的表情,一切都值了,简直太解气了,连公诉人那边都对这个审判结果诧异啊。”
“当然了啊,一看兴城直接出俩,你师兄当初找我还问呢,‘你们兴城要干嘛,打算打无罪啊’,那表情要多萌多萌,没逗死我。”
“额,我师兄找你了啊,我说么,当初看我出现在庭审现场那个诧异啊。”听到这儿,陈然也忍不住捂嘴笑,原因无他,自己当初在学校的时候可没少欺负这个师兄,当然,是在老师的授意下——谁让那家伙最开始因为笔记没少支使她做这个做那个呢,连自家老师都看不下去了,所以……
然后自家师兄就在她的无限制折磨后,消停的毕业了。
之后就断了联系,没想到对方考进了市检。
当然,断了联系这是陈然单方面认为的,她那个可怜的师兄可是对她的一举一动都知道的清清楚楚,原因无他,身边同事一听“兴城”俩字就是各种咬牙切齿加脑仁疼,特别是当陈然打得那个最漂亮的案子一下子红遍圈内的时候……
他便知道了,兴城的俩首席中,就有自己那个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