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往往,来来往往,庄钰筱只觉得腰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终于人少些了。咦,已经快入夜了。”
“是的,小姐,因这里点着烛火,所以您才没有怎么注意。”盈月扶了扶庄钰筱,到了檐下。
唉!
庄钰筱抬头看了看,黑沉沉的,什么都看不见,但是总有天明的时候。
正胡思乱想着,就听得脚步声了。
“贫尼有礼了。”
庄钰筱听得这个声音,抬起头,来的是惠堂俺的主持,一个高高瘦瘦穿着黄色粗布衣裳的女尼,前世的时候再外祖母家见过一次的,现正朝着这边走来。
原来白茉想的是这个法子。
也是,以法破法,法子简单,却也最有效。
以后,多跟她学着点。
盈月蕴月扶着庄钰筱跪倒刚才的地方去。一抬头,她正双手合十,恭恭敬敬地朝着棺木行礼。
“多谢师太。”庄钰筱和庄裕寒双手合十,低头行礼。
庄钰筱看了看庄裕寒,又看了看盈月,盈月明白,悄悄的挪到庄裕寒旁边去。
“你母亲曾经去过庵里,颇有慧根,是以对她印象深刻。如花的年纪,让人唏嘘。”主持师太这番话是对着庄钰筱说的。
庄钰筱抹抹泪:“师太肯来,娘一定高兴。”
“她的命格奇贵,原就应当在金陵。安林自是容不下她!”
“师太说的是,都怪老身,没有细究,让她去了安林。”白老太太拄着拐杖正朝灵堂走来。
“外祖母。”
“老太太安好!”
“师太好。”白老太太接着道:“我这闺女命苦啊,那安林,就一去误终身啊,连死了都入不得祖坟。”
老太太说着,拐杖点在地上,发出“蹭蹭”的声音。
主持师太略微一沉吟:“此事确实不好办,但是让她一直不入祖坟,也委实不合适。不过,”
“师太可有两全的办法?”白老太太话里淡淡的,眼睛却亮了许多。
顾氏轻轻说了一句:“既应当在金陵,就在金陵吧。钦天监的监正和师太都说的一直。”
“监正来过?”话是问的顾氏,眼睛却是看向白老太太,很明显,要白老太太给个准话。
白老太太苦笑一下,叹了口气:“是啊,如果他不来我们还不认得此事。为了绛儿,倒是让你们跟着忙活。”
“他可见得此女?”主持师太看了庄钰筱好几眼。
“不曾,难道见了钰筱说法会不同么?”
主持师太没有说话,可却又多看了庄钰筱几眼。
白老太太会意,“这是我的外孙女,是绛儿的女儿。长得和绛儿一般模样。”
主持师太的眼睛越来越亮了:“如此这般,贫尼有办法了两全了。如果那老监正见着她,也会一样的。”后面一句话是说给顾氏听的。
“当真?”
是白老太太的声音,可庄钰筱红着的双眼亦是热切的看着师太。
“这有何难?既是她的血脉,又模样一般无二,只需做场法事,做个交接,让她代为留在京城便可。而且,我看这孩子运道可比你那姑娘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