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李姑娘你的意思是?”
李珏双喝了口茶开口道:“我觉得,与其让你摆脱这什么劳什子的转世身份,倒不如直接给你的转世正名,甚至是美化。”
“自己给自己洗名声,那太刻意。不如立个稻草人,悄无声息的转风向。”
沐昆细细思考了一下李珏双的话,这确实是一个办法,但是实行起来太麻烦。而且……他身上还真的背着命案……
“但是李小姐,如何为侬智高正名呢?一个已经故去多年的人物,还如此存在争议,不是三两句话就可以说清楚这样一个复杂的人和事的。”
李珏双眨了眨眼睛,放下手中的茶杯,狡黠地笑了笑,开口道:“你云南地界的陆家商铺多不多?”
沐昆不知所云,却也想了想回答道:“不少于一半。陆家商行开遍天下,在我偏僻的南地数量也不算少的。”
“那你就多给陆家让些税收。在云南管了这么多年,你沐王府发话,云南地界还不敢有谁驳你。”
沐昆更是听不懂,怎么又扯到陆家商行了?
“李姑娘你这是……何意?”
李珏双彻底喝完了杯中的茶,开口道:“我兄长在翰林院有一个好友。这个人与陆家颇有渊源。但朝廷对商贾多有微词,他在仕途这条道走不远。所以他并不醉心官场。倒是喜欢写写话本。”
“他的这个话本呢,作用十分之大。足以转变民间的风向。而且他经常以现实的人物为原型创作。我与他说说,肯定可以写一个关于侬智高的话本。”
沐昆觉得此法十分不靠谱。单凭一个话本?就能扭转风向?心里不是很认同,但也没有驳李珏双的话。毕竟对方这样为他着想,这样,前所未有的,只为了他着想。
不管是在京师,还是在云南,在他身边的人总是别有用心。他觉得自己很悲哀,都找不到一个真心对待自己的人。
殊不知,若想求真心相待,自己需先付出真心。
两人正聊得酣畅,沐家后院突然传来刀剑相交的声音。
陈文与阿南被带到了一个很气派的院子的……后门。然后那几个自称是麒麟堂的人,突然变了脸色,要她与阿南分开。
陈文不肯,于是就在后院起了争执。
而非常不巧地,沐昆的叔叔沐瓒,就在这沐家后院,准备去麒麟堂报信说竹林里的学堂发生了命案。刚准备从后门走,却碰见了陈文与扮成侬人的沐府侍卫之间牵扯不清。
沐瓒来了兴趣,这几个侍卫可是沐昆身边的人。于是把剑拔弩张的两方叫了停。
“姑娘!可是又什么冤屈?追到我沐王府来是为何事?”
沐瓒这问话十分有导向性。毕竟现在的场景在一般人看来十分像是陈文在追着侍卫,而且沐瓒认得沐昆身边的人,他可是天天盼着沐昆出错好再造谣生事。
陈文奇怪的看了一眼沐瓒,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对这个人没有好感。于是不理这个“劝架”的,还是看着那群“假侬人”。
“今日谁也别想把这小孩从我身边带走!”陈文摸了摸腰间的那个玳瑁折扇,她在竹屋外等商续换衣的时候顺手拿走了这玩意,现在看来是要打起来的趋势,人可以挂彩,但是这么金贵的扇子可摔不得。
于是陈文塞好了折扇就要出鞘,对面的假侬人也不甘示弱,进了沐王府才知道反抗,晚了!
沐瓒见女子没有回答他,还想说些什么,身边突然多了一个小孩。
陈文长剑出鞘,顺手一推就把阿南推到了沐瓒那边。
“既然你问我有什么冤屈,那我就当你是局外人。好生护着这个孩子,否则我手上的剑也可以指向你。”
话音未落陈文就开始与这帮假侬人缠斗起来。
沐瓒看着身边的小孩,阿南也看着沐瓒,两人大眼瞪小眼,都有些状况外。
阿南看着陈文的身影,这才察觉出阿文嫂的不同来。刚刚在溪涧也是,这位阿姐的脾气,似乎有点过于暴躁了…
此时正值黄昏,夕阳洒下的余晖落到了陈文的剑上,沐瓒一抬头就看见了剑身上刻着的飞龙花纹,心下一惊。陈文再反手一招,剑身另一面则是展翅的凤凰。
沐瓒顿时双腿发软,大声呵斥这些侍卫道:“见到尚方剑还不跪下行礼!”
陈文懵了,这些与他打斗的侍卫也懵了,但是听到“尚方剑”身体却比脑子快,几人立马停了手。
刚到后院的沐昆和李珏双听到这句话也懵了。沐瓒腿一软直接就跪下去了。
此时回到竹屋拿剑的商续这时候才发现,陈文在他换衣服的时候估计在石凳边休息了一会,把剑拿错了。
若是其他物件还好,可那把剑不能随便拿啊……
陈文僵硬的看了看手上的剑,剑鞘一退内里竟有飞龙神凰的花纹!这根本不是她的剑啊……
沐王府后院内跪倒一片,只有陈文一人还立着,嘴角直抽,这他娘的都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