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雨夜我随即顺着暗格准备前往智云观。
时值寒露,暗格本就狭长难通二人,空气稀薄,再加上湿冷和寒气,这把摇曳的火能助我抵达便可,根本不奢望它能取暖。此暗格侧地坛而过,深入地下七丈,通智云观后院深五丈古井,长达五十年都安然处于紫禁城地下。
暗格黑暗如常,偏偏今夜生出不少恐惧,手中的火把也是时常打滑,额头上有轻微地灼烧惹得眼睛一阵眩晕,我该不会是得了风寒了吧,怎么关键时候掉链子。不行,稳住啊,沐浮优!想着今后我可以独自掌握毒谱与之抗衡便可不再受制于乌云束,慢慢地心里感到安慰许多,前路也不觉得多为难了。
终于我从井中沿藤条攀起,这次我不再悄悄从后院的树林溜走,而是长驱直入找寻藏书的位置。
这时道观里道士们早已安息下去,雨夜中的雨声正好可以掩护我行动。可是道观毕竟是个宫观,方圆十里皆是山林溪流,风景绝丽,乃道家修炼之地。
智云观本来就大多是二进院落,中间有大片形成八卦图案的空地,自然和宫里一样,最重要的东西都会藏于内殿大堂——乙真堂。
跌跌宕宕,借着点点月光我看到一幅江山烟雨图横在堂前,卷抽中藏有一本——这书无法直接抽出,隐隐约约只看到“长生”二字,我匆匆离开画幅终于在榆木书架上找到了一本名为《滇南毒谱》的金封本。
不如来一场狸猫换太子,我把衣怀里来路不明的毒谱换成真本的内册,我便可溜之大吉。
可我偏偏在出乙真堂时大意了,被机关里弹出的细线扳倒,火速起身下意识便是急速逃命。
谁知在准备穿越山林的时候被两位长发道长困住。
见状,我慌忙换声道向着堂内高喊一声“狗子,我先走了”
“乐秦道长,你去追那人,我回去看看”我心想他们还真上钩了,以为乙真堂还有一个贼人,不管怎么样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若正面对付我并不是那乐秦道人的对手。
不过乐秦道人剑气逼人,幸亏我运气用轻功飞树,暂时甩开他一段距离。啊,该死,那个臭道士跑不过我,剑气的残余之力竟然追得上我。
只是背部一阵酸疼,我反手一摸没流血,应该问题不大,管不了这么多了,逃命要紧啊。
“乐秦道长,那贼人耍我们”
“无事,他中了我的第五重剑气,命不久矣,明天去山下收尸即可。”
“晚辈奇怪的是,长生咒并没有动过,秘籍也一本未少,那小贼可能只是来偷香火钱的。”
“不可能在道观盗财,这小子是另有所图啊。”
我匆匆赶到神武门附近,无奈体力不支,不得不倒下休息片刻。模糊视线里看到一个熟悉的瘦佻身影,想必是云束了,她,她终于来救我了……
眼皮不争气地睁不开,大雨也瓢泼起来。
云束一路躲避巡逻的侍卫,轻功加小跑地总算把沐浮优这个重七十多斤的十二岁少女送回建翎宫。她给浮优换下湿衣服的时候发现背部受了一道极深的剑气,严肃起来,想起这剑气攻至内脏,却在皮肉上不留痕迹,分明是智云观里乐秦道人一贯的手法。
她又看到了怀里的那本毒谱的内册,轻笑一声:“年少轻狂的家伙,没有我,你都死多少回了。真的很像啊,真像你的父亲。”
云束喂了浮优几小盅退烧的汤药,终于在黎明时分浮优晕晕地醒了过来。
“很好,你终于有意识了。”云束让虚弱的浮优打坐,“接下来听我的话去做,尽量凝神运气,这样才能救你。”
第二天夜晚,我撑开堆成的三眼皮,感觉自己除了困,身体好像没有什么异样了。我兴冲冲找云束问个究竟。她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我怎么恢复得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