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可惜?一个人换我白圣国的安宁,那是她的荣幸!”
“……”
扶七站在圣坛下边,双手被束在身后,面色麻木。
原本她想趁结界打开之际找机会离开,不料海什尔早些时候就给她下了媚术。且阿妳不知从哪得来了一条缚仙索,不仅双手被束缚,就连半点法力都使不出来。
说到底,最难办的便是冰殿外结界和海什尔的媚术,到如今,竟然又多出了一条缚仙索。
恍惚间,扶七的眸子忽然变得清明,还带了些许无奈。
她从冰云那得知了媚术的事。海什尔的媚术受神旨影响,以至于能控制仙魔,条件是受到媚术之人在当时毫无防备。扶七那时在京城吃喝玩乐,也难怪她会中招了。
至于这缚仙索,确实有些麻烦。若是换了以前,扶七便要直接踩着轻功离开了。只是既然海什尔让她见了海连齐,她身为孟婆还得把他的魂魄带回去。虽说在忘川河畔晃荡着的那人,只能算是个孤魂野鬼,扶七看了他好些年,好歹多了些感情不是。
不多时,海什尔着一袭白衣款款而来。旁边立着雪帝冰云,他的视线从扶七脸上划过,眼底没有半点波动。
众人一同行礼。等到海什尔不紧不慢的做好仪式,开了圣坛,人们知晓,血祭开始了——
抬过来的牲畜一头一头地倒地。然后,扶七被带至圣坛旁边,安静地立着。她想起了冰云对她说过的故事。
眼看着剔血之人越靠越近,只一个恍惚,有人解了她手上的缚仙索,一刀划在其上。一串鲜血从旁落入圣坛,一道暗影自圣坛而出,刹那间,天色巨变!
众人满脸惊异,误以为神灵动怒,颤抖着身躯跪了一地。
扶七愣了半晌。只见冰云手里握了一把刀,朝她微微一笑,再然后,化作了一片尘埃。
见此,底下跪着的一群人更是承受不住——“雪帝!”
阿妳跑过来,面带怒气:“扶七!你对冰云哥哥做了什么!?”
扶七满脸无辜。便是她也未曾反应过来,冰云为何有这样的举动。
救了扶七,划了她的血,然后自己消失?冰云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扶七迅速地思考着,海什尔却死死的盯着圣坛,手里攥着冰驱,几乎要将它捏碎。
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喊了她的名字:“扶七!你做的好事!”
扶七瞧着面前的两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公主殿下,你知道的,人死不能复生。”
她指的是躺在冰窟里的海连齐。
海什尔深吸一口气,声音不紧不慢,却有些哽咽了:“你可知为了今天,我付出了多少?啊?……人死不能复生?我父君他根本就没有死!他只是病了,少了些东西,很快我就能治好他了……”
“至于你,阿妳……”海什尔看着阿妳,忽而扬起嘴角,变得有些癫狂起来,“不,邬厘……你不过是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哪能配得上父君?你也只会装可怜骗取同情心罢了,至于先前许你的好处,那不过是借口……”
闻言,阿妳的表情变得面目可憎起来。
扶七揉了揉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