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踉跄的走到破庙中央,扶起一位中年妇女道:“母亲,人参我带来了,这就煎药给你吃,病马上就会好了。”
回应他的是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赵蝉衣心中咯噔一下,蹲下身子探了探她的鼻息,眉头紧皱的说:“我们来晚一步,人已经去了。”
“我不信,你一定是骗我。”少年一把推开赵蝉衣,死死的搂住妇女,目光含泪。
“你怎么如此不知好歹,若不是……”
绿珠还想说下去,可是却见赵蝉衣摇摇头,人参虽有,可终究是来晚了。
赵蝉衣摸了摸衣袖,将二十两银子递了过去,“拿去厚葬了她。”
过了好半晌,少年身体微颤的接过银子,“我叫楚朝云,今日的恩情日后我定会还你。”
“不用日后,现在便可还。”赵蝉衣忖量了片刻后又道:“只要你回答我几个关于安河水灾的问题便可。”
楚朝云点点头算是答应。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赵蝉衣问了楚朝云七八个问题。
原来这安河水底泥沙众多,今年更是碰到大暴雨这才冲毁堤坝,淹了附近不少农田村庄,就连旁边的安河城也不能幸免。
期间朝廷也有派人赈灾,可不过是做个样子,灾情不成反倒贪污不少,灾情愈发严重这才将差事转到姜渊手中。
赵蝉衣低头冥想片刻,这安河到是有几分像黄河的情况,还好生前她地理不错,治理方法课上都曾听过,只要解决官员贪污的问题,赈灾就事半功倍。
她已经有了对策,看了眼受伤的楚朝云,心中依旧不忍,“日后好好活下去,这想必也是你母亲的愿望。”
话落,她便给绿珠使了个眼色,想要打算回府再细细思量赈灾的事。
两人刚刚转身,身后的楚朝云却突然开口,“安葬好母亲,我会前往相府,日后这条命便是你的了。”
赵蝉衣心下吃惊,可是却也没有拒绝,带着绿珠缓缓离去。
出了破庙,只见不少灾民都向西方而去。
赵蝉衣拦下一个灾民问道:“老人家,你们这是要去哪?”
“听说四王爷在西面抓了不少冒充灾民的无赖吊在树上,我们都赶着过去看看。”说完那老人家便急匆匆的赶了过去。
姜渊居然也在此处,赵蝉衣想都没想便吩咐道:“绿珠,咱们从东面回城。”
她不想遇到姜渊。
可是怕什么来什么,两人还没来得往东而去,便迎面碰上姜渊。
看到她,姜渊也是有些吃惊,“赵大小姐怎么也在城郊。”
“比起援灾大会,蝉衣觉得来城郊帮忙更实在些,所以过来看看。”
姜渊轻微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施粥那里还缺些帮手,你同我一起过去。”
这人还真是不客气,赵蝉衣嘴角扯了扯,悲催的跟了过去。
走在前面的姜渊突然开口,“施粥处多有无赖冒充灾民领粥,你可有办法。”
赵蝉衣想都没想便说道:“这还不简单,粥里掺沙不就行了。”
姜渊听罢,眼前一亮。
谁说赵蝉衣草包无能是个废物,这粥里掺沙那些无赖定然看不上,也不会再来冒领,这样便解决了问题,当真是条妙计。
姜渊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笑容,看来日后的云都会有趣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