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凌晨,赵蝉衣早早便醒来,同绿珠吃了点东西便匆忙前往城郊。
一路往城郊而去,灾民越来越多,有几个看赵蝉衣身着华丽,犹豫了阵子终归还是上前乞讨。
绿珠心中不忍,想要将所带银两全部给他们,但是却被赵蝉衣止住。
“小姐,他们太可怜了。”
“你若是给了他们一人,那么用不了一会便会有一群人蜂拥而至,而且你又怎么知道这些人中有多少是滥竽充数。”
果然,她的话刚说完有两人便不自觉的往后退了退。
绿珠这才想起朝廷每日都会给城郊的灾民放粥,只怕是城郊的无赖过来滥竽充数,想要吃白食。
赵蝉衣摇摇头,无视那些灾民,带着绿珠继续往前行。
两人走了半盏茶的功夫,突然前方传来一阵打骂声。
她回头望去,只见五六个青壮年正在围攻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那少年头部受伤,血从头顶流淌到耳根处,滴落地下,可就算如此他依旧死死的护住怀中之物。
“前几次来药房偷点不值钱的药也就算了,这次居然敢偷千年人参,看小爷不打断你的狗腿。”
少年目光坚定,一字一顿道:“我以后会还给你们的。”
那几人对望几眼,嘲讽的笑了起来。
“你一个穷灾民,拿什么还。”
“不要跟他废话那么多,把人参拿回去,在他身上真是糟蹋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赵蝉衣大抵也听了个明白,她思量片刻,终究还是挺身而出。
“这人参多少银两。”
那几人愣了半晌,这才有人道:“五百两。”
赵蝉衣听着心中咯噔一下,回头望了眼少年,只见他抱着人参的手又紧了紧,她眼皮一跳。
早知道学什么大侠挺身而出,这下亏大了,赵蝉衣叹了口气,有几分肉疼的开口,“这账算在我相府赵蝉衣的头上。”
那人古怪的打量她几眼,有几分轻视的开口道:“你是那个草包大小姐。”
赵蝉衣轻咳两声,脸上有些不自然,看来原主这草包之名得早点摘掉的好,否则是个人都瞧不起她。
“就算我草包无能可也好歹也是相府嫡长女,总不会框你们。”
几人面面相觑,多少信了她的话。
“既然如此,还请大小姐三日之内将银子送到云都东街的仁心堂,若是逾期没见到银子,大小姐可就别怪我们把此事告诉夫人。”
赵蝉衣觉得仁心堂的名字有些耳熟,眉头皱了皱,可终归是应承了下来。
那群人这才作罢,离开此地。
绿珠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拽了拽她的衣服问:“小姐,咱们哪来那么多钱。”
昨日赵正玧送来的银两绿珠清点过,总共有一百两,可也不够这一只人参钱。
“车到山前必有路,”赵蝉衣耸了耸肩,对着身后的少年问道:“现在人参归你,拿它去救你想救得人吧。”
少年倒也不搭话,抱着人参便疾步而去,赵蝉衣心中好奇他所救何人,居然连命都不要,故而紧紧的跟在他身后。
三人跑了约莫有半刻钟的样子,来到一处破庙,少年这才停下走进去。
赵蝉衣打眼望去,这破庙里面多是些受伤的灾民,哀嚎声着实让人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