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冯——”拓跋婼正欲嘲讽,却被冯熙从背后一把抱住。拓跋婼吃了一惊,紧接着,她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你、我去叫医官······”
此刻,与其说是冯熙抱住了她,不如说是冯熙紧贴着她。
“我好累,我想休息一会儿······”冯熙微弱的声音传到她的耳畔。
她动也不敢动,一颗心颤抖着,她感觉自己周身被血气环绕着,一片眩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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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几日的阴雨终于结束,缕缕金光从云间的缝隙里散出。
冯熙支撑着从床上坐起。
知秋上前为冯熙整理衣襟,道:“王爷,江将军在门外等候。”
“叫他进来。”
“是。”知秋退了下去。
江图走了进来,跪地行礼:“王爷。”
冯熙揉了揉山根穴,向江图挥了挥手:“我休息了两天积压了很多政务吧。”
“是”,江图站了起来,“要不要我把折子都拿进来?”
“不用了”,冯熙走向案几,“我等会去书房处理。”
“皇上刚刚封您为太尉,是谁这么大胆,竟敢袭击您?”江图跟在冯熙身后,愤愤不平道。
“能是谁?”冯熙喝了一口水。
“您是说,东阳公?”江图皱眉。
“皇上封我为太尉,有人看不下去了”,顿了顿,又道,“太尉之职可不好当啊,明着是百官之首,辅佐皇上处理政务,暗着,就是众矢之的。”
冯熙放下手中杯:“我们的陛下,心思从不简单。”
“江图,谁叫你进来的?”随着一声凌厉的女声,拓跋婼走进了屋里。
“夫人,我······”江图有点无措。
冯熙看了江图一眼:“下去准备吧。”
江图解放似的走出了房。
拓跋婼走到冯熙面前:“你让江图准备什么?看来你的身子是大好了。”说着,拍了拍冯熙的胸膛。
“咳咳——”冯熙弯腰剧烈咳嗽起来。
“你怎么了?”拓跋婼见状急忙扶住冯熙。
冯熙一下子把拓跋婼搂入怀中。
眼见自己被骗了,拓跋婼又羞又急,脸颊泛红,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冯熙贴近拓跋婼的脸庞:“多亏了夫人这两天的贴心照顾,否则我也不可能好的这么快。”
拓跋婼脱离冯熙的怀抱:“你还说?出门也不知道多带几个侍卫,否则也不会伤的这么重。”
“伤的重点才好,否则我也不知道夫人这么关心在意我。”
拓跋婼默然,在他面前,她总是输。只是她的心,他还不知道吗?
半晌,拓跋婼抬起头来望向冯熙,眼神真挚而渴求:“冯熙,我们成婚那么多年,也没有个孩子,我打算去瑶光寺拜佛,你随我一道去吧。”两人互相折磨这么多年,她有点累了,也想要个孩子承欢膝下,过平和恬淡的日子。她曾经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他们俩有孩子,就不会是这样了吧。
冯熙轻抚她的脸颊:“我还有事,就不能陪你同去了。事情一办完我就去看你。”说完,温柔地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又是这样,她有点失落但也见怪不怪了。她只是想着,要是他们能永远这样和睦下去该有多好,他不要对她忽冷忽热,她很容易讨好,她的心愿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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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吗,兰夫人来平城了。”
“就是昔年那大魏第一舞姬?”
“什么昔年?一直都是啊。兰夫人这几年遁去行踪,人人都以为她归隐了,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到她的舞蹈啊!”
人们络绎不绝的涌向兰台。兰台是平城中的一处露天高台,兰夫人曾于其上一舞成名,一时被皇族贵胄争相追逐,风光无二。没想到半年后突然消失,成了一段昙花一现的传说。
此时,兰台之下人山人海。高台之上一袭红衣的女子正在舞剑,天地似乎也要被她的舞姿感染,剑光璀灿夺目,有如后羿射落九日,舞姿矫健敏捷,恰似天神驾龙飞翔,起舞时剑势如雷霆万钧,令人屏息,收舞时好像江海风平浪静,水光清澈。一舞罢了,台下看客无不心惊魄动脸变色。
再细看那女子,容色艳到极致,如漫天晚霞,无比的迤逦与凄艳。如此美色,唯有震撼二字形容。而其风姿更盛,举手投足行云流水,隐隐有扶摇上九天之势。
兰夫人走下高台,人们纷纷为她让开一条路,屏息注目着这绝代风华。
“兰夫人,我家郎主有请。”江图截断了女子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