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婼闭着双眼,一手撑着几案,一手伸出让女医把脉。
半晌,女医起身,恭敬地说道:“长公主殿下并无大碍,许是从昌黎至京舟车劳顿,我为殿下开几副药,殿下再注意休息,就好了。”
拓跋婼挥了挥手,一个侍女就领着女医下去开药了。
拓跋婼睁开眼睛:“冯熙呢?”
一旁的侍女知秋连忙道:“皇上派王爷去安抚死去大臣的亲属,王爷一早就出去了。”
室内一时无言。知秋心里忐忑,谁也不知道她这个喜怒无常的主子会不会发火,什么时候会发火。
未料,却听拓跋婼又说:“他昨日可有来看我?”声音里怀着一丝期待。
“回殿下,王爷昨夜要送别诸位大臣,皇上和太后娘娘又急召王爷入宫”,知秋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所以还未来得及看望殿下。”
“我知道他不会来看我的”,拓跋婼唯一一点希望破灭,言语里尽是失落,“我出什么事,他都不会在乎。”
知秋急忙跪下来:“王爷处理完公务自会回来的,公主殿下请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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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就到这儿吧。”行至顺阳公府大门,冯熙向已故的拓跋郁之妻作了一揖。
拓跋郁之妻还礼:“太尉大人辛苦了。皇上还惦念着我们这些人,实在令我等感激不尽啊。”
冯熙刚欲回话,一辆马车从街后的小巷驶了过来,伴随着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一个女子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冯熙连忙伸出手接住她,女子如云般的秀发披散着,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几根发丝拂过冯熙的耳畔。
“你给我回来!”从马车内跳出两个家丁。
女子急忙跪在冯熙面前,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模样楚楚可怜:“求大人救救妾身!”
两个家丁见此情景傻了眼,愣在那里不知道要干什么。拓跋郁之妻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
“这是怎么回事?”冯熙望向拓跋郁之妻。
“哦,是这样的”,拓跋郁之妻急忙陪笑,道:“她本是先夫的侍妾,先夫故去后,我就打算把她送回家去。”
“不是这样的”,女子抬起一双泪目望向冯熙,“他们要把我卖到青楼去,求大人救救妾身啊!”说完,女子连叩几个响头。
拓跋郁之妻立即遏止:“怎么会送你去那种地方呢?在太尉大人面前可不好乱说的!”
女子闻言沉默不语。
冯熙扶起女子:“夫人若是信得过我的话,就让我送这位姑娘回家吧!”
拓跋郁之妻和颜悦色道:“太尉大人是奉皇上之命办事,漪漪能由太尉大人亲自护送,实在是荣幸啊,那就有劳太尉大人了。”说完,向冯熙行了礼,低下头,脸色却变得极为难看。
“夫人请回吧。”冯熙跨上马,一边的副将江图也带着女子上了马。
离开了顺阳公府,行至城郊,江图问身前的女子:“姑娘,你叫什么呀?”
“回大人,妾身名叫常漪漪。”女子的声音温顺而悦耳。
“常姑娘,你家在哪儿,我们送你回去。”
常漪漪的声音带点委屈和激动:“大人,妾身家中只有病重的老父一人,若大人不嫌弃,漪漪愿意为奴为婢伺候大人。”
“啊?”江图望向冯熙。
见冯熙不说话,江图又道:“王爷,这姑娘有老父亲要养,实在不容易,您一向体恤百姓,您看······”
冯熙终于开口:“江图,这次你全家随你一起回来,都安顿好了吧。”
江图道:“王爷您不用担心,我都安顿好了。”
一阵风吹来,树叶抖动了一下。
冯熙一眼望去:“叫大家准备好,有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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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您回来了。”
拓跋婼站在厅前,一眼望去,除了冯熙江图一行六人,还有个女人。那女人披散着头发,模样身段甚是柔美。
顺带捎回来的女人吗?真是会怜香惜玉啊!
“知秋,我们走!”拓跋婼大步走出了正厅。
拓跋婼坐在梳妆台前,知秋站在门边,室内的气氛令人胆寒。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被打开了。
“知秋,你下去。”是冯熙的声音。
“是。”知秋退了下去,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