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听南回到屋里,看到前两天伺候的丫头婆子都已换过,莺歌,百灵先回来,将一应洗漱之物,并床铺被褥打点好,满意地点点头,当下将四人叫过来,问了年龄,故乡,生辰,是否读书等信息,知道都是云南人,从小在霜家长大,霜听南便说了些鼓励她们好好当差,以后自然会为她们前程考虑的话,又自己进内室取了个黑漆螺钿小匣子,从里面拿了各装了2两银锞子的荷包赏了她们,女孩子们都受宠若惊的收了。
霜听南打理商业帝国多年,深谙用人之道,想要下属忠心,一要让她们有盼头,二要让她们有好处,至于懂进退,提高劳动积极性,进而忠心耿耿等项,一时半会儿也是急不来的。
当下她让黄鹂取来笔墨,很快地写了一张采购的单子,唤来霜七家的,让他拿给外院照单采买。又梳理了一遍心中计划,觉得没有遗漏了,让丫头们卯时初刻叫她起床,这才散了众人,歇下了。
卯时,大概就是凌晨5点,在这古代,一没有娱乐,二不用管那么多事,自穿越之后,霜听南通常晚上见人、说话、处理完各种事情,到睡觉的时候也就大概是现代8点多的样子,实在是养生啊,因此从现在开始,为了更好地恢复功力,融入这个环境,规律的作息要建立起来。卯时练功,原是她小时候追随西藏苦行僧修炼时候的习惯,现在也应该捡起来了。
第二天,霜听南准时起床,快速梳洗一番,就先到寒冰石室,以內视之法行功一个时辰,她原本希望,在有了“小太极”的经验之后,今日行功能有些新的发现,然而很遗憾,还是和之前一样,甚至凝聚精神小球也没有成功,不过这寒玉里寒气倒是和她体内的燥热之气颇为相得,好像有了这寒气,那燥热之气也“温柔”了许多,周天运转时,有了一种“厚重”的感觉。
霜听南知道,这种事情,急也急不来,因此并不纠结,收工后,用了早膳,又梳洗一番,霜子羡就到了。
两人在花厅坐定,霜子羡笑到:“听南总唤我做‘霜堂主’觉得实在是生分,我年龄痴长你几岁,在家行三,你就叫我三哥吧。”霜听南自然从善如流,她幼时经历坎坷,虽然久居上位,一直以冷静自持的面目见人,但内心深处却十分渴望家庭温暖,现下有了霜家这个港湾,当真是说不出的欢喜。很快地就适应了霜家人这个身份,当下也是有话直说:“三哥,我近日寻你,不为别的,是想问你讨份差事呢!”霜子羡微微愕然,霜听南接着道:“我这伤,并非一时之功,现在虽然有小小进展,也还不到闭关苦修的时候。过去很多事情,我已经不记得了,但我觉得除了治伤,尽快融入霜家,让我与霜家彼此熟悉,彼此认可,也相当重要。”
霜子羡主管的飞花堂,说的通俗些,便是主打霜家的外交、经营与公关。最是“俗务缠身”,霜子羡摔打多年,自然也是个玲珑剔透的,一听就知道这是霜听南要为“圣女”这个身份铺路。圣女在霜家,不是一个普通的象征意义的存在,而是实实在在,与掌门并肩,有实权,懂传承的重要角色。天分与武功固然是一方面,但是更重要的,还需要有威望,能够服人。霜听南来历本就神秘,武功能恢复到什么程度也未可知,如果再不展现一些能力,树立自己在族中的威望,他日一旦宣布她为圣女,自然会导致霜家权力结构发生变化,又如何让那些本就蠢蠢欲动的族中子弟心服?
其实在霜凌云陪伴霜听南第一次疗伤之后,曾和霜子羡秘密碰过头,当时,他除了渡入内力助霜听南行功之外,也一直暗暗施展“清心鉴”观察于她,最终,通过她行功的手法,内功路数等再一次肯定了她霜家人的身份,并称她是自己这么多年来,见到的习武天分最高者,一定要对其悉心栽培。更计划,从武堂或者药堂调来高手,辅助其疗伤,或者与晁云参详族中典籍,只要她有兴趣,一应满足。让霜子羡下来打听打听,圣女对哪个方面更感兴趣。然而霜子羡万万没想到,霜听南最想参与的竟然是“庶务”,要知道现今社会重农抑商,商人最是没有地位呢。
听到霜听南开门见山,霜子羡双眉一扬,潇洒笑到:“没想到听南竟然还对我这些俗务感兴趣,我真是求之不得呢。”霜听南也没想到霜子羡会答应的那么痛快,她虽然不知道霜凌云与他有过一番长谈,但也听得出这是因为自己的身份已经得到霜家初步认可的原因,原本准备好了一长串说服对方的理由,竟然都用不上了,当下也是喜上眉梢:“我还以为三哥要说我,霜家女孩子好好研究一下蛊经药典是正经呢!”两人都笑了起来,当下又亲近了几分,霜子羡道:“不过,这些庶务的事情,实在头绪繁多,我们一时之间应该从哪里开始呢?”
这个霜听南早已经想过,说到:“三哥别急,我的想法是,先认人,然后认府,认堂口,认账,再认生意,这些都认全了以后再说。三哥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