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昌九却摇头,“你这笔情算不到我头上。当初魏家能跟何家做生意,不是因为我,却是因为大房的先夫人也姓何。有人说她也是阿瓦人,却查不到根在哪里。”
陈老汉却没想到这一茬,仔细一想,并不知道阿瓦有姓何人家的姑娘嫁去了县城,还是“茶龙头”魏家。
他只当这是王昌九的推脱之词。
谁知王昌九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是一块黄润润的玉。没有任何人工雕琢的痕迹,却活生生像是一尾鱼。
一看便知是难得之物。
陈老汉道,“怎么,要还我?”
王昌九护宝贝似的手往回一缩,“当年给你明示暗示了几回,你都不给我。如今到了我手里,再让我吐出来,要了我的命了。”
陈老汉眼睛一亮,“你有办法?”
王昌九叹了口气,“本来我不打算插手魏家的事。现在为了这块玉,我就再帮魏熙平一把,希望他能再撑几年吧。”
阿渚听的云里雾里,但见陈老汉开了怀,也不由笑起来。
栓子更是一句没听进耳朵里,大家都笑,他也笑,鼻子泡都冒出来了。
阿渚回到家的时候,就把金花生拿出来给赵二娘子看。
赵二娘子唬了一跳,“哪来的?”
听阿渚把前后一讲,她立刻问道,“那王太爷可走了?”
阿渚点头,“他和陈阿翁坐马车走了......”
顿了下,她辩解道,“娘,王阿翁说我收下是给他添福寿的,非让我拿下,也不是我硬要的。”
赵二娘子皱眉,“那也不能就这么收了。”
这金花生是实心的,是上好的黄金,少说也有一俩,的确太贵重了。
但看着阿渚凝起的小眉头,终是不忍心苛责,“怪娘之前没给你说清楚,这次就算了,咱们还个差不多的礼就是了。”
“还礼?”阿渚一惊,忙道,“那我不要这金花生了。”
还个差不多的礼,家里哪有这样的礼?
赵二娘子却走进里间,过了会,拿了个长木盒出来。
木盒有些年头了,表面已经结了层包衣,温润平滑。没有任何花纹装饰,只在角落刻了两个小字,“杏苑”。
赵二娘子抚了木盒片刻,打了开来。里面卧着一支人参,不算大,品相却极好,两根分肢抱在一起,像是睡熟的娃娃。
“这是几年前你舅舅托人送过来的,一直没有用到,正好用作还礼。”
阿渚一听就给捂住了。
这盒子她见过好几次,每次都被娘拿在手里轻轻摩挲,十分珍爱。
原来是舅舅送的,怪不得娘这么看重。
“娘,我现在就去找陈阿翁,把金花生还回去!”
赵二娘子摸了摸她脑袋,“放心,参还有两支。陈阿翁是见过世面的,他既然同意你收下,肯定有他的道理。”
她想了想,道,“你拿着参去后山找招哥儿,让他带你去找陈阿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