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有人!
西江很大很深很美丽。
车子下沉得很快,瞬间没顶,徒留下江面上一大串泡泡。江泥翻腾,转瞬浑浊。
江面有十六米宽,约八米深!别问她为什么这么清楚,因为她以前差点死在那里。
天气预报说,今天夜里十五度!
她真的不想下江。
她很生气。
她的身体不受她脑袋的控制和指挥,心里破口大骂,人却蹬掉球鞋,纵身跳进江里去。
傻!
****
江水很冷,来不及抽筋的她用力地划动双手双腿,以最快的速度游到车子旁。
车门锁上了打不开。
她解开腰上从不离身的钥匙串,快速地扭动几下,钥匙串转瞬变成一个小型的铁扳手。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敲破车窗,从碎玻璃洞中伸手进去,手臂被玻璃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血丝渗了出来。
不敢看向江水里那一丝腥红,她打开反锁的车门,从里面拽拖出来一个昏迷的男人。
幸好这个人没有绑安全戴,节省了不少功夫。
她把他拖上岸,将他的口腔打开,却发现他口腔内竟然没有异物。
她对他进行了人工呼吸,他的呼吸平顺起来。
她想打电话,这才想起来手机一早就没电,现在泡了水更是彻底死了。
她哑着嗓子干嚎了几句救命。
可深秋的夜晚,江边没人。
放弃了徒劳的求救,她决定拖他上去看有没有车子经过....运气果然是不好的,没有,只好把他拖回去再说。
一米六五的她,硬生生被这个一米八几的男人压弯了腰。
...
半小时后,她颤抖着手开了门,把他半背半拖进她的小窝里,扔在沙发上,累得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
昏迷中的男人一动不动,只有心口的起伏让人知道他还没死。
游向晚怕他真的死了,挣扎着起来。
先把他湿嗒嗒的衣服扒下来。
白衬衫泡满了江水,很多泥浆,还带有鱼腥味,脱下来后她就直接扔了。
牛仔裤,同样脱下来...
没有对比没有伤害....她忽略了对这一方面的研究,虽然从未看过有点好奇。
鞋子早就不知道丢哪去了,袜子同样被她脱下来。
不一会儿工夫,他就被脱的全身光秃秃,只余一条黑色的紧身内裤包着。
嗯,是一个注重内秀的闷骚家伙。
她拿了被子帮他盖上,再来处理他头上的伤口。
他额头上被划开了一个大口子,触目惊心,依她估计是被尖物硬撞上了,肿起老高,边上被水泡得皮肉翻开。
除此之外一堆意味不明的擦伤,或流血或瘀青,复杂得很。她当作没看到。
忽略他昏迷中痛到扭曲的表情,她粗鲁又极快地帮他的额头消了毒,简单包扎好。
正准备去隔壁老王家借个电话报警和打120时,他悠悠醒来。
眼睛狭长,眼珠子极黑,内里仿佛有千万种欲言又止。就这么一双深邃的双眸,让他面无表情的脸鲜活起来。
游向晚看他醒来,说:“再躺一下,我去打个电话求救。”
他开口,声线极有磁性:“这..是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