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出了动乱,还死了人,自然还是刑部先来人,果不其然,没过一会,侍郎阮执便带着一众侍卫赶了过来。
阮执一见阿灼也在,顿时眉开眼笑:“阿灼姑娘,有时间没见了!你可安好啊?那日我见你神色不安,如今看来将养的不错,白了不少!”
阿灼抽了抽唇角,想起方才一幕,便知自己是被惊得脸色惨白,此时定是毫无血色,也就阮执这张不讨喜的嘴哪壶不开提哪壶。
见阿灼不欲理会阮执,贺枫笑着提醒道:“阮侍郎,还是快些查案吧!”
阮执一拍后脑:“是,是得查,我一看阿灼姑娘便都高兴的忘了正事了。”
阿灼毫不吝啬道:“可我见着你,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阮执笑笑:“阿灼姑娘还是那么能言善辩。”
恐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连阿灼一句嗔言此时在阮执眼里都成了动听的情话。
不仅阿灼愣了,连贺枫也愣了,惊疑的怀疑起来阮执是怎么看上阿灼的,难不成是因为她的毒舌?这人…脑子有病吗?就喜欢被骂?
杨溯原本见贺枫救下阿灼便已有不满,此时再见阮执过来查案,顿时脸色也阴沉了下来,再也无心品茶,同萧君彦道了声府中有事后便要起身离去。
萧君彦也不拦,只是在杨溯抬步离开时,冷声言道:“侯爷,本王奉劝你一句,得饶人处且饶人。”
杨溯顿足,隐见不满:“哦?如王爷所言,是要护那女子到底了?”
萧君彦冷眸中划过一丝阴冷:“是。若再有下次,本王绝不姑息。”
杨溯冷哼一声:“那本侯便拭目以待了。”
两人原本就紧张的关系,终因此事有了裂痕,再难维持表面的和平了。
杨溯走后,萧君彦伸出手指端起白玉青瓷盏,默默的端详了一会儿那盏中的茶水,目色阴鸷,讥讽自喃:“信阳......”
信阳三省通衢,是江淮河汉间的战略要地,他可不信杨溯只是过去买茶的。
况且,杨溯一回来就那阿灼给了他一个下马威,这是在对他的警告。
待阮执将现场围了,又将证据筹集了一番,给阿灼记了口供,晋王府便也重新送来了马车,接萧君彦和阿灼回府。
阿灼同贺枫道了别,又绕过忙着在她身前献殷勤的阮执,连忙跟在萧君彦身后进了马车。
落座后,阿灼仔细打量着萧君彦沉静如水的面色,此时他已经将神色敛起,再难寻觅出什么端倪,似乎那时她看到他在凤岳楼上的焦灼神情只是错觉,似乎他也真的不曾因为贺枫揽住她而面有不悦。
罢了,他如何想又与她何干呢?便是有过焦灼与不悦,也不是因为她吧,或许只是因为杨溯的挑衅与卑劣做法。
阿灼垂眸静穆了一会才沉吟道:“王爷不问问么?”
萧君彦侧目:“问什么?”
阿灼道:“阮侍郎的案子啊!方才那辆车显然是蓄意不轨!”
萧君彦淡淡道:“哦,阮执会知道怎么做的。”
这漫不经心的态度显然刺痛了阿灼,她凝声驳道:“王爷!方才那辆车是来杀我的!”
“本王知道。”萧君彦的面容上依旧未有任何波澜。
阿灼僵住,旋即浮出一丝自嘲般的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