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脸上的的绷带都拆了,万幸的是都没有毁容。
零号半张脸的冻上好的差不多了,只有耳边还带着淡淡的青色,其余的皮肤都恢复到了正常颜色。只不过在脸颊脖颈处还是有蜘蛛网模样的冻裂纹,不重,应该过几天就会下去。
他看着时透无一郎脸上的笑,自己也笑了。零号拍拍屁股走人,他几步走到病房的门口,特意在时透无一郎鄙视的目光下跳了跳,推开门扬长而去。
他要准备进行恢复训练了,就不和在悬崖边边睡觉把脚给摔折的笨蛋两两瘫着了。
如果不是时透无一郎犯迷糊摔下悬崖,也许就没有这一段缘了。
都是命啊。
由霞犯蠢遭遇云的命。
零号在时透无一郎不可置信的目光下,咧着嘴咣当一声合上了病房的门,把孤独养病的霞一个人丢到了屋子里。
这个入侵零号全是小姐姐的蝶屋里唯二的男孩子,自己呆着吧!
零号开开心心的走向了蝶屋修罗场。
然后他看见了拿着木刀晃晃悠悠的学习劈砍的栗花落香奈乎。
最后的花了啊。
零号一时间有些感慨。
花柱没了,但是花柱的继承人还在。
零号坐在台阶上,柔着眼神注视着一刀一刀劈砍着的栗花落香奈乎。
*
{柱}有九,多一个少一个都不是完整的柱。
已经宣布隐退的蝴蝶香奈惠笑着执起产屋敷耀哉的手,对上他清明的双眼。
“主公,我是曾经的花。”蝴蝶香奈惠温声细语,对着托付生命的主公声音都放的轻软。
“炎柱是烈火,炼狱先生……”她顿了顿:“他是柱里的火,是可以照耀一切如同太阳般驱散阴霾。”
蝴蝶香奈惠有生以来第一次说这种话,似乎曾经一直这么劝慰她的都是别人。她说的断断续续,磕磕绊绊,可是。
可是她一对上产屋敷耀哉那双似乎可以包容一切的眸子时,脑子里的那条线又接上了。
花柱的脸上带上了她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真真正正的像是零号一直追随着的大空同样温度的笑。
再说出口的话流畅了许多。
“炼狱先生的炎,是最炙热最温暖的阳。”
“无一郎,是天边霞光,早霞绚烂晚霞绮丽。”
“他是霞柱,是天空的另一抹光。”
“宇髄天元是音,苍空雷鸣人间喧闹都是音,我们的音柱。”流畅的声音一顿,说道音,哪怕在主公面前更是温柔的蝴蝶香奈惠还是没控制住自己的调侃的:“人间喧闹说的就是他,都有三个老婆了。”
听到这里,原本低眸沉思着的产屋敷耀哉也不禁莞尔:“因为这件事情,大家都强调过好多次了。”
蝴蝶香奈惠笑的更灿烂了。
“还有,水柱,一切生命的开端,冲刷罪恶血腥的水。”说到这里,蝴蝶香奈惠难得的表情有点僵硬:“因为太过努力,忍常常说水柱的脑子也被冲刷了。”
“……义勇只是不太会说话。”听着身边人说话的声音里的尴尬,产屋敷耀哉无奈的唤道:“连你也这么调侃他。”
“……他可能……。”蝴蝶香奈惠踌躇了一下,还是选择略过了这个话题。
“岩柱……”蝴蝶香奈惠只说了两个字,又卡住了。她歪着头思考岩,脑子里却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背影:“我和岩不熟,但是我远远的见过他一面。”
蝴蝶香奈惠握着产屋敷耀哉的手紧了紧,她一字一顿的强调到:“那是一位如岩石般,坚不可摧的人。”
“他是地基,是一切的岩。”
产屋敷耀哉愣了愣,嘴角划开弧度,哪怕看不见,眼神却因为回忆变得柔软:“的确,行冥一直都是位坚强的剑士。”
“他们是地。”
“实弥是风,是天与地之间,攻击的最前沿。”
“他们是柱,是天地间,缺一不可。”
“云。”产屋敷耀哉突然开口打断了蝴蝶香奈惠在欲说出口的话,他将手轻轻从香奈惠的手里拽出,在女孩有点茫然的目光里摸索着抚上了这位长女柔软的发:“你所说的云也是天空必不可少的风景。”
蝴蝶香奈惠眯着眼睛,感受着对方的手掌在头顶的温柔,乖巧的点点头:“云是缥缈不定游离在外的。”她轻声说:“云可以变成雨,可以化成雾,可以散成气。”
“我相信阿零会成为一位可以撑起鬼杀队的柱。”
“忍呢?”产屋敷耀哉突然询问道。
蝴蝶香奈惠顿了顿,语气无奈里又透着欣慰:“忍说,她没有斩下恶鬼头颅的臂力,她会留在蝶屋与我一起研发可以真真正正不必斩下头颅就可以杀死上弦的毒药。”想到自己用毒杀鬼的妹妹,香奈惠的语气透露出骄傲:“她已经可以用毒杀死普通的鬼了,我相信阿忍一定可以的。”
产屋敷耀哉点点头,承许了。
“你推荐零号成为新的柱。”他笑了:“那一定是一个很好的孩子。”
“是的,阿零总说我像天空,他很喜欢天空。”蝴蝶香奈惠温声回答,她抬手握住产屋敷耀哉的手,小心翼翼的将对方的手从自己的头顶拿下:“但是我认为您更像空,您不是天空的{空}。”她将产屋敷耀哉的手放回对方的膝盖上,自己后撤了一步,单膝跪下,右手握拳紧紧的贴在了心口的位置:“您是空气的{空},将我们所有人连接在了一起。”
产屋敷耀哉整个人都愣住了,过了好半响他才回过神来,浅色的眸子里映着他的剑士他的孩子单膝跪地的身影,喃喃道:“真是华丽又温柔的说法啊。”
蝴蝶香奈惠在退役之前,像主公推荐了新的柱。
云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