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顾晨舟，她尚且可以欺骗自己，认为祁慕天性就是如此，她嫁进祁家，得了祁恒的支持，无论怎样也不会混得太差。

如今祁氏已经是如日中天，临水湾项目一结束，祁慕的身价又要上涨好几个亿，在城里的名媛眼中，他已经是一个行走的单身黄金汉，不知有多少豪门小姐指望着一飞冲天。

她本是人人艳羡的幸运儿，可直到在配电室的那一刻她才明白，祁慕并非天生冷血，他仅有的温柔都给了顾晨舟，除了那个女人，他的眼里再也看不到其他。

不要说祁慕已经明确表示了退婚，就算他们的联姻可以继续，她也没了信心。

这荒唐的三年，她自以为自己是能够陪在他身边的唯一一个女人，可却从来不知道，祁慕偶尔露出的那种失落，他醉酒后的疯狂，他看似冷漠外表下潜藏着的暗涌和温度，其实都是有迹可循。

他的爱情，吝啬到只有那么悄悄一点，一旦分了出去，心里就分毫不剩。

梦魇打湿了她的脸，让她在安静的房内冷汗涔涔，猛然惊醒。

房门不知何时已经开了，门外站着一个模糊的人影，似乎正在静静地看她。

封娆视线模糊，她艰难地撑着手臂起身，沙哑地问道，“谁？”

对方的穿着不像是封家的下人，再说，下人进来的时候都会先敲门，他们都知道她病得很严重，平时除了喂药，并不会轻易来打扰。

那股异样的视线看得她浑身发毛，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再次颤抖着叫道，“你是谁？！”

王粲低低地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