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罢药,徐杀生道了一声谢,之后便面带忧愁,怅然不语。
羊青儿见他眉头紧蹙,似有忧思,微一思量,便已明了,出言宽慰道:
“慕容姊姊武功高绝,连鱼皮蛟人都不是她的对手,今夜还有南风相助,定能克敌制胜,小官人不必忧心。”
“哎,你不知道那鱼皮蛟人端的是狡猾异常,我就担心他使什么毒计,伤了师姊。”
徐杀生忧心忡忡,说着忽地眸中陡然一亮。
“如今我的伤势已好了七七八八,撑船应该不碍事,不如偷偷去燕子坞瞧瞧,如果师姊的计划顺利,我便再悄悄回来,如果遇阻,说不定也能帮上什么忙。”
“你看如何?”
“啊!”
“这恐怕不行,慕容师姊临走时叮咛我,教我好生照料你,决不能让你离开这艘船,爹爹也是一般的吩咐,若教他们知晓,定要责怪我。”
羊青儿捂嘴惊叫,有些进退两难。
“嘿嘿,不妨事,师姊也这般叮嘱过我,不过咱们是悄悄的去,不会被他们发现的。”
徐杀生嘿然一笑,说着,突然想到如果自己孤身离开,定会被羊青儿告知羊角公,必会受其阻拦。
不如将这小娘子也一齐带去,只要自己小心谨慎,料想也遇不到什么危险。
“你同我一起去吧。”
“可,爹爹定不许我去,而且我也不会撑船!”
羊青儿从小到大一直养在深闺,每日只知习练琴棋书画,读的也都是教导女子贞顺节义的列女传,极少与陌生男子打交道。
此时听徐杀生如此提议,不禁有些羞怯,欲从之,却又不敢,心中天人交战。
“没事,我会撑船,你坐着就行了。”
徐杀生大手一挥,便定了下来。
“好罢。”羊青儿嗫嚅道。
两人留了一封书信,说要去燕子坞观战,便翻出船窗,坐上一艘小船。
几番动作以后,徐杀生股上之伤隐隐作痛起来,但他强撑着,跪在船上撑船向南行去,好在南风正急,也不费什么力气。
雁翎泊。
昆仑摩勒擒住了被抛弃的水匪,对方吓得屁滚尿流,一直跪地求饶:
“各位好汉,小人知晓这鱼皮恶蛟的藏宝之处,只要能饶小人一命,小人便愿意带路,为各位好汉奉上财帛。”
“恶贯满盈的水匪还想用财帛换命,你们拦湖劫掠客商的时候怎么未曾想过赴死之日!”
“昨日伤了我家师弟,今日便是尔等死期!”
“好汉且听小人一言,以前大寨主鹧鸪天在位时,八百里洞庭湖皆知雁翎泊的水匪重义,不劫百姓之财,只对贪官污吏下手。”
“自从这鱼皮恶蛟来到水寨,拉拢众兄弟,架空了大寨主,后来竟将大寨主软禁到山寨里,瞒过了寨中兄弟,此时只有我们几个人才知。”
“小人还有一事告知,此事若教官府的人得知,小人便犯了滔天大罪,能否换小人一命?”
“你先说罢,如果真的这般要紧,便可饶你一命!”
“小人先要知道,好汉们对当今朝廷如何看待?”
“废话连篇,摩勒!”
慕容嫌恶的瞧了对方一眼,便要结果这厮的性命。
“好汉饶命,小人这就说!”
“那鱼皮恶蛟与朝廷要员已勾结许久,半个月前那厮还往寨里运了三船官军的盔甲兵器,本来想要寻个吉日,竖起大旗,操练众兄弟,却不料被几位好汉攻破了水寨,坏了他的好事!”